黑夜盡數褪去,日上三竿溫知妤才醒來,她感到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小姐,你快躺下吧!”洛芙害怕她起來。
洛芙替她換藥,看著那些鞭痕,洛芙眼眶濕潤。
“你沒有告訴娘吧!別告訴她,隻會讓她擔心。你就說我得了風寒,讓她不要擔心。”
“我沒有告訴夫人。”洛芙滿臉委屈的樣子。
“昨日我可說了什麼胡話?”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她夢見母親要將她送進宮,她哭著喊著希望她不要這麼做。後麵好像有人跟她說了什麼,具體她也忘了。
“嗯——沒有沒有。”洛芙心虛的看她一眼,連忙搖頭。
“嗯?”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溫知許一臉迷惑。
“我隻記得慕將軍把我們救了,後來我們怎麼回來的?”她後麵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了。
“小姐,你不知道,慕將軍抱著你走了好長一段雪路,當時天快黑了,雪很大。到了馬車上,我看慕將軍雙手都不能動彈了,他還把手爐給了我。”洛芙仔細給她描述著昨日發生的事情。
“這樣子,我需得好生謝謝人家,咳咳……”溫知妤剛剛醒來,嘴唇還在泛白。
“小姐你先養好身子再去謝吧!”洛芙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又拿出一個精致的藥盒給溫知妤“這是葉公子今早托人送來的藥,說是北清那邊最好的傷藥,避免留疤。葉公子說是想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他。”
道歉,他為何道歉,他救了她啊!
“你去給葉公子回信,說我已無大礙,感謝他送來傷藥。”他能相救她已感激不盡,若是昨日沒有他們出手相救,後果不敢設想。
葉君之收到洛芙遞來的信,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他一夜未眠,沏著寒風,轉身,瓊花飛舞,零零星星。寒冷的冬夜將他的心一點一點的凝固起來。他的母親何嚐不是被鞭打致死的,而他從小受人冷眼相待,飽受折磨。
“派人看著李欣月,在進宮之前別讓她出去!”葉君之握緊手中的信紙,吩咐時安。
他站在夢聽樓頂,看著眼前的湖水潔白如玉,冬日暖陽灑在湖麵上,金燦燦的。
“殿下!三皇子想見你。”時安走了進來。
“近日事忙,還未來得及感謝葉兄救命之恩。不知我這突然來此,可否叨擾了葉兄。”嚴北涵自時安身後走了進來。
“哪裏哪裏,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葉君之請他入座,遣散了他身後的太監。
“殿下近日可還好?”葉君之給他倒了一杯茶。
“哎!說來話長,這局勢確實不容樂觀。”嚴澤涵抬起一杯茶敬他。“不瞞你說,父皇執意修建明寧宮,提高賦稅,這朝中大臣對他已是諸多不滿。”他放下茶杯“葉兄不喜這些朝堂紛爭,我不應與葉兄說這些的。”
葉君之淡淡一笑“無事!聽聞百姓縮衣節食,隻為能夠交得起稅,這朝中大臣聲音大些也是正常。”
“葉兄何時關心起這些事情了?”嚴澤涵有些驚訝,昔日的花花公子居然會知道這些。
“不過是前昨日路過一麵館聽見幾個商人談話罷了。”他又拿出一瓶傷藥遞給他,“前些日子手下從北清帶回來的上好傷藥,殿下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