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筋伐髓的痛苦果然讓人生不如死,身體內部傳來的撕裂的疼痛,要比鞭子更嚴重幾百倍。
暮歡忍受著這樣的痛苦整整一天,這一天的時間變得極為漫長。但是痛苦不是一天結束,第二日時暮歡和小金已經全身布滿著蛛網狀的血線,在皮膚上細微的跳動著,像是隨時會突破皮膚一般。
到第四日上,暮歡有些能適應這樣的痛苦了,斷斷續續已經能說出幾個字了。小金一直保持著盤旋的狀態陪伴著暮歡。
“小金,謝謝你。”暮歡撫摸著小金,費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作為回應,小金側頭蹭蹭暮歡的頸子,尾巴虛弱的搖搖。
大巫祝看著一人一蛇的狀態,感歎洗筋伐髓也是講求運氣啊。隻有跟藥引如此心意相通,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藥效。
大巫祝修習多年,武藝更在祁深祁深之上,四日的不眠不休並未對大巫祝造成什麼影響。但孫穀主沉迷研習醫術,武藝有所涉獵卻並不精通。四日來斷斷續續休息片刻,又趕來查看。
第五日時,暮歡除了精神萎靡,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洗筋伐髓的效果初見成效,內力在筋脈內湧動的越來越順利,對筋脈造成的壓力也小了許多。
第六日上,暮歡和小金一反前幾日的頹喪,精神格外高漲。暮歡也不再發出哀嚎,如無意外,這次洗筋伐髓算是成功了。
第七日,孫穀主診過脈息,宣告結束。暮歡和小金終於可以放心地沉睡,不必再被強行叫醒。
大巫祝抱起暮歡,一路將她送回院子交給杜若照顧,小金也被弟子們抬到了暮歡的臥房,一人一蛇終於能睡個好覺,任是雷動恐怕也吵不醒他們。
杜若在屋內照顧著暮歡,拿著毛巾細細擦拭著暮歡的身體。
屋外,大巫祝和孫穀主看著屋簷,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金選的這個神女真是很好。”大巫祝看起來心情頗好。
孫穀主也附和道:“是很好,沒想到她真的能撐過來。藥王穀這洗筋伐髓之法現身之時,也曾引得江湖動蕩。隻是隻存在於想象中,現實中從未有人成功過。”
“有的藥材缺失,有的藥引無蹤,有的活活痛死。今天,哈哈,我終於證實了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大巫祝鳳眼微眯,笑道:“你可真是殘忍,這樣九死一生的方法在人身上實驗。”
孫穀主不以為意:“彼此彼此,你連教主都能舍棄。若我沒有猜錯,巳日教教眾都被蛇毒控製,需要定期和教主接觸才能緩解毒性,你對自己都如此狠毒。”
“再說我這藥王穀治病本就需要代價,暮歡少時來時朝遠那廝傾盡家產,這次的代價就由她自己來付吧。”
大巫祝聞言輕蔑道:“被蛇毒控製是先輩的貪婪,說什麼飲下蛇血即可長生不老。最終卻叫子孫後代都受影響,咎由自取。
“你那金蓮是何處得來的?”
“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送到了門前。清風過在外保存的隻有皇家,武功再是厲害,也須在人間活著啊。隻是這皇家為什麼要幫這樣一個小姑娘,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