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日教今日火光四起,山底到山頂一條火蛇蜿蜒。山頂聚著人群如織,無數的火把照的巳日教亮如白晝。
祭壇的中央,教眾壓著纖細的女子。
“不是你們告訴我,我可以當上神女的嗎?這都是,都是那賤人的錯,隻要她死了,我還是神女對不對,爺爺?”望月神色癲狂,兩眼緊盯著爺爺不放。
回答她的是老者重重的耳光,這一掌下去,兩人同時一愣。
老者抖著手,流著淚,勸告著:“丫頭,你收手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望月被一掌打的歪過頭去,長長的發絲落在胸前遮住明暗的雙眼。望月低著頭,久久不語,半晌才輕啟朱唇:“一切都已經遲了,可我照顧教主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者愣愣的看著,
“如今,教主已經中了同心蠱,你們隻能讓我做神女。”
大巫祝站在人群中間,始終沉默看著這出鬧劇,卻在聽到同心蠱時,輕嗤一聲,戲謔道:“不如你再發動一次同心蠱試試。”
大巫祝朝著教眾示意,鉗著望月的兩人就順勢鬆開了手。
望月放鬆了一下僵硬的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愈合,她揚起小巧的匕首,再次劃開手臂,霎時血流如注,心口的蠱蟲也開始突突跳動。
小金挺起蛇身沒有任何反應,長長的蛇腹已經沒有了隱約的紅線,隻有蛇尾歡快的搖動,像是一種嘲諷。
望月怔怔看著這一幕,身體無力的滑落下去,兩邊的教眾將她死死壓在地上。
大巫祝見此振聲道:“叛教者,曝曬三日,祭壇處決。”
望月聞言,奮力掙紮起來,雙腿在地上反複摩擦蹭破了衣衫,粗糙的石雕摩挲著裸露的皮膚留下道道血痕。良久,望月無力地跪在地上,鬢發散亂,頭深深的垂落下去。
兩邊的教眾見她放棄了掙紮,兩手鉗著望月的雙臂將她從地上拽起就要綁上柱子曝曬三日。
夜色濃重,寬闊的祭壇邊是高大的樹木,粗壯的樹幹直衝雲霄。頂部層層疊疊的樹葉映在地上是一片黑沉沉的影子。
朔月站在高大的樹頂,足尖輕點在飄搖的樹葉上,輕若無物。他雙眸注視著下麵的鬧劇,在望月將被拖上刑場時,雪刃輕甩,卻似萬鈞一般帶起一片破空之聲。
兩枚雪刃從樹頂飛下,穿過朔月兩邊教眾的手掌,狠狠釘在地上。破空之聲引起教眾的騷動,圓形的廣場上滿是質疑的聲音。
被穿透手掌的教眾捂著沾滿血液的手掌,憤怒道:“是誰,快給老子出來,不要在那裏裝神弄鬼的。”
教眾喧嘩之聲層層疊疊,舉著火把四處查看是哪裏射來的雪刃。
望月趁此機會脫離了掣肘,卻也來不及逃脫這裏,隻能無力的呆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嘴裏喃喃著:“哥哥,哥哥救我。”隻是聲音細微,無人聽見。
“你們的神女在我手裏,若是不想她喪命我手,就給我放了望月。”朔月低沉的聲音傳遍祭壇,傳到每個教眾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