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歡這時候已經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自然對兩人的勸告視而不見,甚至在皇帝站在自己麵前問:“照你這麼說,這還是朕的錯了?”時,無所畏懼道:“自然。”
皇帝再是仁慈也不能容忍有人這樣挑釁自己,憤怒道:“把她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
朝暮歡這邊死豬不怕開水燙被拉了下去,麵上毫無懼色,心下暗想:本姑娘連魔教教主那樣的酷刑都挺過來了,還怕你一個挨板子嗎?
那邊段承祚和瑞王卻是心急如焚,段承祚知道朝暮歡武藝高強還好一些,瑞王在那急得好像拖出去的是自己親女兒:“皇兄,哥哥,這朝畫師還是個小姑娘,饒她一命吧。”
“這四十棒下去這孩子恐怕就沒命了啊。”
皇帝聞言臉色都沒變一下,直到外麵想起棒打的聲音和隱忍痛呼地聲音,兩人這下是一下都憋不住了,磕著頭求皇上放過朝暮歡,段承祚更是仗著皇帝寵愛她,抱著皇帝的腿就開始嚎。
兩人越是嚎,皇帝越是不解兩人為什麼對這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畫師如此看重,索性無視兩人的心情,慢悠悠問著:“你們為什麼對這個小畫師這麼好。”
兩人聽皇帝這麼問覺得有門,段承祚連忙道:“兒子在杭州時,多虧朝暮歡裏應外合才連帶起那麼多貪官汙吏,江南官場如清風拂過,澄澈了許多。”
“那時朝暮歡並非官員,兒子不能為她請功,終究是欠了她的,還請父皇收回成命,饒了她吧。”
皇帝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這麼沒出息的樣子,陰陽道:“看你的樣子,你們不是這麼簡單的關係啊。”
段承祚在皇帝麵前一向無法無天,聽了這話更是來勁道:“兒子和朝畫師的關係當然不簡單,兒子在江南就對少閣主一見鍾情。後來少閣主聰慧機敏幫了兒臣的忙,自然更是放不下。”
“如今已是對少閣主情根深種,父皇若是殺了她,兒子索性出家終身不娶,亦或是入贅千聞閣為她守墳吧。”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瑞王神情恍惚看著段承祚的方向道:“現在的少年人真是會玩兒啊,我怕是老了。”
皇帝更是氣得哭笑不得,道:“這女子想是對你下了蠱,你想出家便出吧,我打死了她,隻當沒生過你這麼個兒子。”
段承祚沒想到皇帝這麼狠心,站起身就要撞柱,嘴裏喊著:“那我幹脆隨他一起去吧。”好在中途被瑞王拽住,隻是還在那要死要活的。
皇帝這出戲終於看夠了,衝著偏殿喊:“再這樣下去,你賠禮道歉可也不管用了。”
朝暮歡從偏殿轉出來,臉上滿是震驚的神情:“段,段承祚,你——”朝暮歡沒想到段承祚對自己是這樣的感情,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段承祚也沒想到朝暮歡就在偏殿,自己還說了那麼多話,真是——。段承祚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看著朝暮歡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一旁的皇帝和瑞王從朝暮歡出來,也愣在原地,瑞王連道:“像,真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