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喘著粗氣,盡管聽到宮人肯定的聲音,也還是不相信。吩咐著宮人道:“去,把本宮的玉容花顏膏拿來。”
玉容花顏膏是藥王穀的傑作,柳貴妃用青葉莊的人脈花大價錢從藥王穀買來。一般人家有這麼一罐恨不得多用幾年才好。
柳貴妃卻毫不珍惜,宮人取來玉容花顏膏,厚厚敷在臉上才罷休。一炷香的時間後,柳貴妃洗淨了臉,看著自己滑嫩的肌膚才滿意點頭。
這時的柳貴妃早已不在乎朝暮歡這個人,慢悠悠用了早膳才前往廳堂去看朝暮歡。
這時的朝暮歡更加狼狽,身上滿是雨水幹透後的沙石,臉上也曬黑了許多。
柳貴妃坐在廳堂,光鮮豔麗之態與朝暮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柳貴妃這時倒是滿意了許多,溫聲道:“朝畫師為本宮勞累了一夜真是辛苦了,不知畫作的如何了?”
朝暮歡被磨得沒了脾氣,更何況這樣的地方哪裏發得脾氣呢?柳貴妃對自己可沒有皇上對自己寬厚。
恭恭敬敬行了禮,朝暮歡道:“回稟娘娘,畫已作成,請娘娘一觀。”
柳貴妃向宮人使了眼色,宮人會意走向朝暮歡的方向拿起已經幹透的畫紙,走到柳貴妃的麵前。
柳貴妃看著畫上明媚鮮活的人,挑剔如她也不能否認這幅畫的優秀,隻是嘴上還要申斥道:“朝畫師畫藝是不錯,隻是太過沒規矩些,為本宮作畫,怎能用這樣皺巴巴的紙。”
胡攪蠻纏的柳貴妃外人看來竟有些嬌俏,隻是在朝暮歡這樣受盡了磋磨的人看來真是可惡極了。
不要生氣,不要打人,朝暮歡這麼勸著自己,手緊握成拳才克製住自己想反駁想打人的想法,回道:“娘娘說的是,臣銘記於心。”
柳貴妃看著這樣的軟包子有些無趣,本以為是個不好對付的狐狸精,沒想到是個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的悶葫蘆,意興闌珊道:“行了,你走吧,識相點離皇上遠點。”
“還有聽聞你常在禦前伺候,便把這幅畫替本宮帶給皇上吧。”
朝暮歡現在隻想回家洗漱睡覺,忙不迭答應了柳貴妃的要求拿走畫就告退離開了柳貴妃的宮院。
好不容易回到住所,正遇見韓汝青,韓汝青見著朝暮歡這副樣子,反應極大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弄成這副樣子的,本座宰了她。”
朝暮歡此時困倦至極,勉強打起精神勸道:“不要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
韓汝青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朝暮歡的衣領,貼著臉惡狠狠問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隻問你——是誰?”
朝暮歡看這情況不說是不能休息了,隻能開口道:“是柳貴妃傳我去作畫罷了,沒什麼,這點事比起你抽我那幾鞭子已經好很多了。”
韓汝青聽了朝暮歡的話愣在原地,朝暮歡從韓汝青的手裏抽走自己的衣領,自顧自進了院子。
韓汝青在背後道:“我不是好人,柳貴妃便是好人了,她該死,她和段承祚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