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罪不致死。”朝暮歡反駁道。
韓汝青始終堅持己見:“是他先做出惡行,魔教隻是以惡止惡罷了。”
“他們讀書人不是還有句話叫‘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若世間人人都隻做善事,魔教根本就不會存在不是嗎?”
朝暮歡道:“你這是詭辯,冤冤相報何時了。給偷竊這人一個教訓他便不敢再偷竊,魔教卻直接殺死了他,來日他的子孫來複仇又當如何呢?”
韓汝青不假思索道:“魔教之人本就是被世間拋棄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有朝一日這小賊的子孫來報仇也隻當報應便罷了,畢竟魔教這人也犯了殺人的罪。”
朝暮歡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韓汝青攔住了話頭:“好了大小姐,你是高門大戶嬌養出來的,見過多少肮髒事,受了傷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了。柳貴妃我會去查的。”
朝暮歡道:“不必查柳貴妃,她也是個可憐人,我總不會在京都待一輩子,我還是要回到我的家——望月山的。”
“你還真是菩薩心腸,不過我也不是為了你,我為了自己罷了。柳貴妃做了多少肮髒事,怕也是數不清呢。”韓汝青嘲諷一通又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段承祚有時來送些藥膏吃食,皇帝也有賞賜下來。隻是每次都被韓汝青扔了出去,扔的遠遠的誰都不知道。
看得朝暮歡想笑,忽而又想起什麼,問著正在給自己上藥的韓汝青:“太子殿下最近怎麼沒有再召見我。”
韓汝青道:“怎麼沒有,隻是你都在奉命休息便沒有傳過來。你可要想好,太子看你與大皇子走的近,怕是會生氣。”
朝暮歡道:“我女子的身份暴露之後,太子怎會不知道我與段承祚走得近,這時再遠離還有什麼用。”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韓汝青下手加重,疼的朝暮歡大叫:“你幹什麼?”
惹來韓汝青嘲諷:“你啊,可真是越來越嬌氣了,明明那個時候承受多大的痛苦都絕不會叫出聲來。”
朝暮歡聞言沉默,良久道:“韓汝青,或者說紅女,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
韓汝青聞言笑起來:“我等著。”
朝暮歡就這樣又休息了幾日,加上之前也時常休息,斷斷續續竟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沒兩日,以朝暮歡的身體便能下床去畫院了。
朝暮歡連忙收拾起畫箱,向著畫院走去,這次進了畫院,嚴院長關心問著:“身體如何了,不舒服的話再休息幾日也沒事的。”
朝暮歡謝絕了嚴院長走向了自己的畫案,圈椅上不知被誰鋪上一個柔軟的墊子。周圍的畫師麵色平靜,不會再因為朝暮歡受寵與否有任何波瀾。
魏清流還是一如往常來和朝暮歡搭話:“怎麼樣了,晚上去喝酒?”
朝暮歡笑笑道:“好些了,喝酒還是算了吧,這次受傷重,家裏管得緊。”
魏清流拿扇子捅捅朝暮歡道:“你這姐妹認得真不錯,對你一如既往還這麼照顧你,不知道有沒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