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嗎?”朝暮歡自問。
妍妃縮在床腳抱著女兒瑟瑟發抖,朝暮歡的自問在她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隻是顫抖著說:“對,就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妍妃的麵目在朝暮歡眼裏可憐又可恨,可她已無意與妍妃辯論。朝暮歡甩著青鋒劍上的血便要離開:“我會在旁邊保護你們。”
妍妃在背後歇斯底裏道:“不行,你,你不能走。”
任憑妍妃如何朝暮歡還是離開了這間屋子,憑妍妃的精神狀態,很難確保自己的安全,難保妍妃深夜不會做些什麼。
隨時會有危險的黑暗總是極其的漫長,朝暮歡不知道熬了多久,才終於看到。
天亮了。
大清早,京都裏的謠言又變了,無數的百姓走在街頭群情激憤道:“送長公主上戰場,這是她應當的。”
使臣已死,京都的百姓們已經沒了別的指望,情緒比起上次更加激烈,甚至有許多朝臣的府邸都連夜被偷襲。
左相府門口也是密密麻麻的人,隻是不敢闖入左相府罷了。
府邸裏,群臣們看著左相道:“相爺,這事可怎麼辦。”
左相也是焦頭爛額,朝暮歡一手釜底抽薪,將左相架在火上烤。先帝走後,左相心就大了,朝堂裏用的上的武將被排擠的排擠,被弄死的弄死。
滿朝裏竟找不出一個能打仗的武將,全是些屍位素餐的廢人。
左相悔不當初,恨不該下手太快解決了這些人,等解決了爛攤子再除掉豈不——
左相想著看著正堂裏派不上用場的文官更是煩躁,隻是這些人已經成了氣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連左相也已經不能輕而易舉離開這個集團。
“左相?左相!!”另一側的右相提醒道。
左相驚醒,看著群臣道:“此事便依了他們又如何,我們隻需——”
群臣拍著手叫道:“好,好,還是左相有辦法,既然這樣我們就放心了,等明日旨意下了,咱們也能鬆快鬆快。”
有了解決的辦法,群臣們又精神了,聽著門口吵雜的聲音,怒道:“這些賤民真是大膽,聽風就是雨,竟敢在相爺門口如此喧嘩。”
另一位也道:“是啊,來人去衙門給我找人來,把這些人全都抓進去。”
相爺並未阻止,默許了這些人的做法。相府的下人便從後門出去找到了衙門上,衙門的人聽聞是左相府的,自然殷勤招待。
“不知大人今日來所為何事?”
常言道:“宰相門前九品官。”這下人還就心安理得在衙門喝起了茶交代起相爺的吩咐:“今日城中治安如此混亂,連相爺府裏都受了牽連,你們衙門都是幹什麼吃的。”
衙門的師爺陪笑道:“大人您也看見了,整個城裏沒有一塊清靜的地方,衙門裏的人全都派出去——”
師爺還沒說完,下人已經眼一瞪:“嗯?你說什麼?”
師爺立馬道:“不過相爺府的事自然是第一位,我馬上叫人去,必不會讓相爺為此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