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照所學來說,青風學習到的東西會更多,他社交與博弈,已經遠超母親當年的水準,所以他管外交,項目的合作,我管內政。”
原來如此,時萊點頭,又繼續問道:“所以,為什麼在沐姨死後,你選擇了與沐恩她扯開關係?柳青風他說,你是在遵循遺書上的內容,其實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讓你和沐恩看似決裂?實則不然。”
“看來你談到了心中所想的第二件事情。”
“青蓮多愁善感,雖然母親教導的東西,她學了很多;但是,母親死後,她就需要去獨立,因為接下來能夠教導她的人,隻有我和青風……若是她選擇嫁出去,因為多愁善感,被利用,那時候能保護她的,隻有她背後的公司,還有絕情。”
“有什麼……能夠比親人自相殘殺爭奪家產,更加讓人心寒的呢?”
“母親在遺書之中也提到了這個內容,這是讓青蓮成長起來最好的辦法,你看,現在她的公司幾乎與帝柳比肩,卻依舊管理得相當妥當。”
“踏出第一步,之後,事情就簡單了很多,你不也是這樣嗎?非要讓人狠狠地刺激到你的心髒,刺激到你脆弱的靈魂,你才會想著改變現狀?”
時萊:“……”
“每個人都這樣,需要被逼一把。”
“還有一點,母親看中的人,從來都不會走眼,你就是,可惜她走得還是太早了,沒能見到後來的你。”柳青山緩緩地歎了口氣。
我也是?沐恩她的獨立呢?
“為什麼你不遺憾沐姨沒有看到沐恩她能夠獨當一麵?”時萊盯上了柳青山臉上的疤痕。
“因為所有的事情母親都能夠預料到,唯獨消失的你。”柳青山站起身,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
一隻有些發黃的信封,被柳青山拿了過來。
“她說,這封信,遺書,你有很大的概率會看不到,隻是她還是寫了下來,也許冥冥之中,會有天意能夠讓你看到,而這封信,也隻有我知道,現在,交給你。”柳青山坐到了沙發上,將信封遞到了時萊的麵前。
“沐姨……她寫給我的?”時萊眼眶瞬間泛紅,他有些木訥地看著柳青山,直到他點頭,時萊才顫抖著手臂,接過了信封。
他一個外人,能讓沐姨留信……這是沐姨把自己看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時萊內心五味雜陳,恍惚之間,時萊都不知道該怎麼思考,甚至,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拆開這隻信封,這篇遺書。
“拆開看看吧。”柳青山再度起身離開,回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身邊無人,時萊這才小心翼翼地拆開泛黃的信封,抽出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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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梭明月,寂安無常,一縷殘光,心房迷惘。
時萊。
很遺憾,當年青蓮的選擇讓我沒有帶走你,她是對的,也是錯的,不過這都無關緊要。
因為這封信,隻關於你。
書籍與記載之中,總是會寫著,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以乘風歸去……原來會是這種感覺,很早之前,不曾感受到,如今體會,已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