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再來倆壺酒,這沒你的事兒,順便去把門關了。”
李二吆呼著客棧的雜役老張,擦了擦刀上的血。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中山,你得罪誰不好,得罪慕府。”
一個小小的客棧裏燈光昏黃,三個人橫屍當場,其中之一就是店主李明軒,隻因他店裏的菜上得晚了些,惹惱了幕府的大公子慕程。
“不是急著去趕路,哪裏來的這麼多雜毛,公子消消氣,他狗眼不認識您,現人已經殺了。”李二一臉的諂媚說道。
慕程就著桌上的菜,一杯一杯地喝酒,看起來怒氣依舊未消。
在中山城,慕家是城中最大的望族,坐擁軍隊數萬,稱為慕家軍,其勢力之大,整個中洲人盡皆知。
一旁的婦人抱著小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嚇得隻顧著低著頭哭。
這時候一個少年推門而入,腰掛玄劍,身著青衣。
“爹!”
少年進來後,看到其父倒在血泊之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失聲痛哭,其嘶啞之聲,令人聞之心碎。
“我殺了你們這幫狗崽子!不是人的東西!”
少年拔劍當場,瞬間劍氣溢出,身邊的幾人頃刻被殺。
居然是個劍門高手!
少年的劍術了得,慕程的十幾個護法一個一個倒下,還剩下4個人麵麵相覷,隻能持刀擺開一字陣邊退邊守。
“公子先走!”“護送公子先走!”
慕程倒是不慌不忙,隻見他戴上一隻玄黃色的手套。
然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拔出腰中佩劍。
此劍一出,寒氣逼人、鏗鏘有聲。
果然是天下第一劍!
此劍是由北洲運的極寒玄鐵所鑄,是著名的刀匠之家——齊家十七代傳人齊僉的一生心血,捶打於三九極寒之時,淬火於北州極寒之所。
所持此劍之人需以絕熱的火龍皮為刀鞘,拔劍時亦需著火龍皮手套,不然將凍碎筋骨。
“快讓開!”
四個護法紛紛閃開道路。
慕程持劍,一張非常雪白的臉,嘴角上揚,眼中閃著不屑。
“有意思了,正好來陪我練練劍,我這劍也很久沒練了。你爹我殺的,來吧。”
少年怒從中起,隻聽他大喝一聲,用盡平生之力飛躍而來,提劍上揚,揮劍而下。
慕程橫劍格擋。
“咣!”
少年的劍被一分為二。
少年大驚失色,轉身用斷劍刺向慕程,慕程熟練地躲開,回頭一劍刺中少年胸口。
和其他的劍殺人不同,這把劍刺人後血不會流出半滴,熱血皆凍結於劍麵之上。
仿佛刺進去的不是一個肉身而是一個假人。
少年被刺後,瞬間失去反抗能力,整個身軀很快化為一具冰冷的僵屍。
慕程收劍繼續吃飯。
這時50名慕家軍趕到客棧外,為首的一個大漢身著盔甲,匆忙趕來慕程身前,跪在地上。
“奉三爺命……末將該死,來遲一步,還好公子神功……”
“收拾收拾,快去收拾!”
李二吆喝著讓退下。
“公子,您看這個賤人……”
李二指了指旁邊的婦人和孩子。
“要不我打發了快滾,免得在這嗷嗚的,還打擾您吃飯。”
“殺了。”
慕程冷冷地說,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是。”李二不敢多說什麼,使眼色吩咐手下人動手。
這時候老張——那個客棧的雜役,把酒端了上來。
老張的腿不好,走起路來像個跛子,他倒著酒緩緩地說:
“公子仁厚,放了他們吧,不過是一介婦女罷了,抱著孩子以後也能苟活。”
慕程停下了嘴,轉過臉來——一張獰笑的雪白的臉,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