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逾白看見山雀,激動地揮手:“肥啾.....啊,不是,小鳥,你要跟我走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放棄我的,跟我走吧——”

山雀不理,翅膀一偏,離得更遠。

關逾白早就料到,操控青銅劍貼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

“你是什麼品種的小鳥,雲雀嗎?我以後叫你雲雀總行了吧。”

“我要加速了,去很遠的地方,你肯定跟不上的,到時候被我甩下來,讓你一輩子找不到我。”說罷,還朝山雀露出一個信誓旦旦的笑容。

紀夏卿此時已端坐在玄明宗的藏典閣中,他皺眉翻閱著有關符籙的書籍,這書上的內容他早已爛熟於心,可惜從中竟找不出與關逾白逃跑時所用符籙的相關介紹。

從問罪台上拓下的陣法同樣怪異,沒有辦法追本溯源。

他正扶額沉思,就聽見那個從曉山鎮上出來的,張三還是李四,在山雀旁邊嘰嘰喳喳,還不認飛鳥品種,強行按了個新名字,擾人思緒,於是正準備發作。

碰巧關逾白手中拿出符籙,被山雀之眼看了個清楚,同樣詭異的畫法,讓他頓時升起一股焦躁,一種預感在心底浮現。

“走不走,雲雀?”

紀夏卿懶得回他,任由他去,默認了這個新稱呼。

雲雀拍拍翅膀,落在關逾白的青銅劍柄上,接著抬頭仰視著關逾白,烏溜溜的眼睛很是可愛。

關逾白心情大好,“我們走!”,他抬手將符籙甩出,頓時金光閃閃的陣法在空中炸現,青銅劍載著一人一鳥任由陣法吞沒。

等金光散去,赫然景色變幻,抬眼望去盡是青綠,不過此時烏雲滿天,劈裏啪啦地下著陣雨。

“啊?怎麼下雨了?”關逾白連忙禦劍朝下俯衝,尋找落腳的地方。

紀夏卿閉著眼,仔細感受著符籙中靈力的波動,果不其然和關逾白逃跑時用的如出一轍,隻是畫符之人似乎功底薄弱,明顯展開的陣法不如上一次強烈。

關逾白一邊抬眼找下落的位置,一邊張開衣擺將劍柄上淋濕的小鳥遮住。

雨水很大,模糊了視線,他正心裏鬱悶,就瞧見氤氳之下有座三層高的小樓,模糊中還看見有人正收了外麵鋪的桌子往裏麵搬。

關逾白趕忙禦劍而下,收劍後將雲雀托在手心,一手掀開門簾。

此時正值晌午,關逾白環顧四周,小店內部還算寬敞,一樓打尖,上兩層住店,現在大桌小桌都圍著三三兩兩的人,估計都是趕路後偶遇變天,前來避雨的。

“掌櫃的,住店,上一盆熱水。”關逾白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記憶中原主沒有學過避水的法術,要不然也不用如此狼狽。

店裏麵的夥計引著關逾白上了二樓,帶到了一間空房,關逾白看著手心中一動不動,閉目沉思的雲雀有些納悶。

“你沒事吧?你不會要死了吧。”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小鳥,抬袖子為雲雀擦幹羽毛上的水珠。

紀夏卿有所感受,操控雲雀睜眼,振翅將關逾白的手打開,飛到了木桌之上,接著靈力散開,瞬間將羽毛烘幹。

關逾白看著雲雀的這番操作,來了興致,緩緩湊過去,諂媚的笑著:“嘿嘿,雲雀,哦不,神鳥大人,我身上也濕了,你有沒有法子幫我也弄幹?”

紀夏卿不理,再度合眼,他在藏典閣開始著筆畫起剛剛的陣法與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