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又是什麼法術?”關逾白奇道。

二人跟在遊街的仗隊後麵,紀夏卿沿著街景隨手摘下幾瓣花,嘴裏嘀咕著,指尖捏了訣,再輕吹一口氣。

花瓣仿佛生了靈智,幾瓣貼在一起,化成隻有銅錢大小的飛鳥。

逆著風朝前飛舞去,或是落在妖族守衛的後背上,或又落在妖民衣裳、發絲間隱匿不見。

“借妖族做個陣,等夜宴一開,這些花遍布全城,若是有魔息出現,即刻便能感知。”

紀夏卿又拈來幾朵,垂頭重複動作。

關逾白見狀,聽著紀夏卿的碎碎念,照葫蘆畫瓢也學了起來,隻可惜大多花瓣飛到途中,便飄飄落落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有朵飛花成了,卻忽然刮來一陣妖風,將飛花忽悠著卷到了車輦邊。

正遺憾著,雙眸突然一熱,激痛感倏地刺入,關逾白立即瞌目,疼得捂著眼睛一縮。

手心漆黑中,眼前忽然亮如白日。

視線相當奇異,關逾白仿佛正飄著,輕盈快活,頭時而朝天,時而向地。

掠過眾妖頭頂,與各類妖族的摩肩接踵,近到可以聞嗅著女妖擦的脂粉味,連對方有幾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夾道歡呼聲紛亂入耳,又向下俯衝,穿過紛亂踏來的腳底。

而後,紅紗下撩起一條縫,他鑽了進去,入眼是露出半截黑靴,還有黃色外袍的衣角,鏤金挖雲......

不等關逾白看清,又是一陣風,卷著他出了車輦,被不經意飛來的拋花撞到地上,結實挨了一腳,碾成泥。

啪!眼前景象中斷。

“......嘶”。灼熱散去,關逾白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揉著眼眶,怔然一片混亂。

方才是什麼?

好像是自己借了花瓣,瞧見了車輦裏的人?!

關逾白愣了愣,連忙打開了係統,定位了車輦的位置,卻發現這妖族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竟屏蔽掉了信息。

別說身份,就連裏麵是人是妖都看不出來。

“.......師尊!仙門百家裏麵,有沒有哪一家宗門穿的是黃色衣服?”關逾白腦中掣電,連忙發問。

黃衣雖尋常,但如若車輦裏的人穿得是自家弟子服,那便又多了一條線索。

“黃色?......自然常有,問這個做什麼?”紀夏卿並未發覺關逾白的異樣,回頭問道。

“師尊,我方才看到車輦裏麵的景象了,裏麵坐著一個男人,黑靴黃衣,還有雲紋。”

關逾白把拈花所見複述出來。

紀夏卿聽完眉頭一凜。“方才的咒法並不能窺物,你是如何看到的?”

“......莫非,我說錯咒法,誤打誤撞了”。關逾白愣了一下,有了當初畫英招的前嫌,便又摘了瓣花,重新念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