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
[關逾白]滑步掃腿,手臂打圓,周身仿佛有落葉環繞穿梭,接著一招打出,靈力呼嘯而過。
這一招不錯,[他]麵露喜色,望著雙拳,毫不掩飾著一臉傲驕興奮之態。
見[他]如此神態,記憶瞬間勾起。關逾白竟覺得羞澀,頓時哭笑不得,自己每次偶有突破,好像也是這般毫不掩飾。
“重心不穩,手臂發力不足,還需再練。”一聲突兀傳來。
關逾白呼吸一滯。
鏡麵深處,[紀夏卿]身影顯現,穿著白衣,揚手撩撥開無形的竹葉,款步而來。
“嗞。我當然知道還不足了,這不是頭一回練成嗎?你都看半天了,怎麼就不先誇誇我。”
[關逾白]見到來人,語氣輕佻地嗤出聲,滿臉不服。
“落腳時重心要前傾,收拳蓄力再打出去。”[紀夏卿]麵不改色,掃了[關逾白]一眼,兀自說下去。
“像這樣?”[關逾白]嘴上不悅,可身體照做,連出了兩三拳。
“不夠,還要精進,再練。”[紀夏卿]看完後搖搖頭,立在不遠處。
“那這樣呢?......你這些天背著我,跑哪裏去逍遙快活了,好些天都沒見到你。”[關逾白]目不轉睛,再度凝聚靈力。
“專心修煉,不可多言。”[紀夏卿]眉頭擰緊,冷聲說道。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告訴我.....另尋新歡,外麵有人了是不是?”[關逾白]壓著嗓子悄聲說著,故意陰陽怪氣。
“你說什麼?”[紀夏卿]正色問道。
“啊?我沒說什麼呀。”[關逾白]扭過臉來,燦笑著。
瞧著兩人的互動,關逾白頭皮發麻,此時整個人都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紀夏卿怎麼就出現了?難不成他在附近也照鏡子了?
鏡麵裏麵的師尊,褪去偽裝恢複了平日的樣子,看樣子是在青珩峰指導徒弟修煉。可是,他見了素顏的關逾白竟毫不驚訝。
尤其是聽了自己那些大逆不道,嬉皮笑臉的發言,仍然淡定自若。
令關逾白最不解的是,他全然不記得自己的記憶裏麵,與師尊間有這一樁事情。
自己怎麼可能,怎麼敢這樣和紀夏卿講話呢?
關逾白抓頭回味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半晌,他雙目微微睜大,右手攥拳狠摔在左手手心。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些話自己確實說過!
什麼逍遙快活,另尋新歡,外麵有人......這些話,不是說給師尊的。
是自己講給雲雀聽的啊!
關逾白呼吸微微紊亂,雲雀,師尊,怎麼兩者又扯上關係了?
他想不透。
難不成......思至此,他甩甩頭,雲雀自己都說和紀夏卿無關了。
那還有別的可能。這個銀鏡太古怪了,不僅可以還原樣貌,還能偷天換日,把記憶裏的人給調換。
而且,鏡中人察覺不出變化,所以[紀夏卿]見自己的臉沒反應,[關逾白]看見師尊也不逃。
忽然,一陣嘎吱嘎吱,劈裏啪啦聲傳來。
關逾白回神望去,銀鏡自兩人中間豎著裂開,左右移動,齊齊分成兩麵。
一麵還倒映著[關逾白],而另一麵,[紀夏卿]卻不見了。
取而代之,透明的鏡麵後,紀夏卿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