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將軍府
今日是將軍府嫡子閻錦華大喜之日,一家之喜百家同慶,更別說是為了燕京百姓安居樂業而鞠躬盡瘁的將軍府,各色的文武百官齊聚於大堂。而此時的新郎閻錦華卻閉門不出,深居書房。
烈酒入腸,燒紅了心,卻始終消不了愁,閻錦華紅著眼睛低聲呢喃著:“雲舒,你我之間這麼多年的情分,過了今日怕不是也將一幹二淨。你總說羨慕我自小便是一份獨寵,深的所有人的喜愛,可你又怎麼會知道我也是那般的羨慕你呢……
你可知,我多麼想像你一樣,沒有高貴的身份,做個普普通通的人,這樣或許我也能跟隨我的心,與你一同做一個逍遙快活的江湖俠客……
可是命運啊……雲舒,好好實現你的夢想吧,和你兒時說的那樣。”他沒再說下去,隻是對著空中抬起酒杯,眼神迷離。
像是和誰對敬,他仰頭將酒喝完,一抬頭,眼神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樣,黑壓壓的看不清情緒。他扶著額頭,喚了一聲艾山,才大踏步走向了前廳。
“閻某失敬,各位還請見諒,自罰三杯,以表歉意。”他端起案上的酒一飲而盡,身旁的大臣本欲勸酒,但看見他如此執著,便也沒再說什麼,隻能弓著腰站在他旁邊苦笑一聲。
倒是尚書令李民端起酒,笑咪咪地盯著閻錦華,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如此:“將軍何必如此,我們哪受得起您的賠罪,再說這丞相府的嫡女本就是傾國傾城,將軍不放心,我們自是可以體諒的,況且我們都已是風燭殘年之輩,哪比得上這嬌俏的女娃娃,大家說,是吧?”他朝著周圍的人晃晃酒杯,便端著酒大笑起來。
話一出,旁邊的大臣都麵上一緊,生怕被卷入,眼神也不自覺的往穆丞相的方向看去,在座的都是讀書人,怎麼會聽不懂那語氣中冷嘲熱諷,穆相臉色也自然不好看。世人皆知這當今丞相可是明晃晃的中立人,太子黨和寧王黨兩邊都想巴結,這倒好,如今這李尚書倒是先觸了黴頭,這不是妥妥給他背後的太子樹敵嗎,大臣們表麵上都不顯露情緒,心裏倒是明鏡著呢,等著看李尚書的笑話。
隻是穆習這個丞相做到現今這個位置,倒也不是什麼愣頭青。雖然心裏很不爽,但是也隻是冷眼看著他,甩了甩袖子,沒說話。
閻錦華哪裏還不知道他這位老丈人的意思,沉了臉,不好發作,隻是笑著說:“李尚書這是哪裏的話,內人一名深閨女子,自是不會與各位比較。隻是我思慮過重,不甚放心,這才誤了時辰……”
房頂上的瓦片忽得震了一下,有細碎的碎裂聲響起,但是幸好大堂裏的人聲嘈雜,也就掩飾了下去,沒被屋內的人發現,可是將軍府的侍衛哪裏是好糊弄的主,艾山一個輕身就站在了房頂上,劍指著黑衣人,“來者何人,有何目的?”
那人心裏笑罵一聲,轉身對著艾山,被麵紗遮住的麵孔看不清,隻是從身形可以看出來是個女性,隻見她不慌不忙的笑著說到:“怎麼?想知道的話,自己來看呀?”
艾山看著這賊子不願乖乖束手就擒,還在這嬉皮笑臉,也不廢話,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眼看著就快要傷到那個賊子的肩膀了,忽得一陣煙氣散開,他下意識的便捂住口鼻,等到反應過來時,煙霧已經散盡,這人也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