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殿,五更報時。
蘇葉忍著渾身酸疼醒來,慶幸將她折騰不休的男人終於睡了過去。
扯開腰上纏繞的手臂,她躡手躡腳從床榻內騰挪出來。
滿地都是散亂的衣衫綢緞,她手忙腳亂挑揀出自己的衣物穿上,期間還小心翼翼觀察著榻上男子的情況。
男子睡的很沉,清越俊美的臉靠在玉枕上,白皙精壯的身軀裸露在空氣中,隻有腰腹處虛虛搭著一條薄褥,隨著呼吸起伏,隱隱顯出壯碩輪廓。
驀然看見蕭傾辭肩頭的咬痕和胸口處的紅色抓痕,蘇葉頓時臉龐一熱。
但很快,她整個人又冷靜下來。
這人是東宮太子,是皇宮眾人私下口口相傳的無情羅刹。
伺候他的內侍太監們都說這位太子潔身自好不近女色,若是讓他發現和他糾纏一夜的是個地位低賤的奴才,那她肯定要身首異處。
蘇葉摸摸發涼的後頸,這下連衣物也顧不得整理,趕忙衝出殿門跑進濃濃夜色。
當務之急,還是狗命要緊。
……
辰時,晨光熹微。
往日靜謐冷清的東宮,今日更是安靜的針落可聞,人人自危。
大太監兆喜穿過跪滿侍衛的外殿,一路行色匆匆走進了偏殿的浴房。
“殿下。”兆喜跪地。
金絲楠木屏風後,潺潺水聲流動。
良久,一道低磁的聲音冷冷響起:
“說。”
兆喜咽咽口水:“內侍的人都已將殿下的寢宮裏裏外外搜查數遍,隻除了發現一隻乳色繡鞋,就再未發現其他物件。”
頓了頓,他又道:“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剛剛內侍清理殿下床榻時,還發現了一點東西……”
“嗯?”
兆喜緊張地將疊好的布塊呈上去。
“殿下請看。”
屏風後伸出來一隻修長的手,蕭傾辭麵無表情接過明顯剪裁過的布塊,視線很快落定在上麵暈染的血跡上。
俊眉微挑,他道:“這是?”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傷到她?
“殿下,這是女子的落紅。因著情況特殊,奴才便差人將其剪了送來。”
兆喜想的是,這還是東宮內第一次出現的情況。
太子殿下雖早已及冠,可至今卻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昨夜那膽大包天的女子雖不清楚是誰,但總歸是太子殿下第一個女人。
兆喜摸不清這位爺到底是什麼態度,自然也不敢隨意處決這些東西。
落紅?蕭傾辭捏緊布塊,眼底滿是意味不明的情緒。
昨夜宮中設宴,他多飲了些酒水。
身處宮中他自是沒有多少顧慮,因此也未料及會發生這樣的事。
晚間發生的一切他已經記不太清。
隻模糊記得那女子是個膽小嬌弱的,在他身下哭哭啼啼許久,甚至還越矩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傷口”。
他一向記仇,自然是施以全力的報複回去,她哭的幾近虛脫,他貼唇渡氣時,還在那截軟的過分的腰肢上留下一圈掐痕……
這麼想來,他昨夜確實過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