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給咱家做什麼?”
蘇葉整個人伏首在地道:“兆喜公公,是、是太子殿下出來了。”
太子殿下?兆喜一回頭,果然見主位之上已是坐下一人。
男子一身華貴的銀白色長袍,袖口隱有蟠龍流光,金冠之下,是一張清寒淡漠的俊容,就隻是單單坐在那,周圍就像是降了霜雪,氣氛凝滯。
果真是他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
兆喜連忙跟著眾人跪拜,心底也明白蘇葉這小子為什麼會怕成這樣。
太子殿下這樣威儀清貴之人,尋常人別說是碰了,就是連正麵對視都得被嚇成軟腳蝦。
而蘇葉這樣沒見過世麵的小子,那就更不用說了。
唉,終究還是難堪大用。
蘇葉縮在地上,太監服下的身軀在肉眼可見的顫抖。
她怕,但更多的是心虛。
若是被太子殿下認出來,她今日就算是真完了。
好在蕭傾辭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便又無甚興趣地移開目光。
“兆喜,開始吧。”
“是,殿下。”
大家還在疑惑這是要做什麼,就見兆喜拿著幾張剪裁好的紙張分發給身邊的小太監。
“這裁的是什麼?”蘇葉小聲問。
白文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看著怎麼像是個腳印。”
蘇葉一愣,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正巧兆喜又端著一個紅木托盤出來,上麵什麼也沒有,就隻單單呈放著一隻繡鞋。
看到繡鞋的那刻,蘇葉人都傻了。
果不其然,當真是她的鞋子。
但也幸好,隻是這雙鞋子。
“拿著紙張去給姑娘們比照,凡是長度合適的,再過來試穿這繡鞋。”
大殿內架起了簾架,蕭傾辭坐在簾幕之後,閑來無事地撥弄著扳指。
不出意外,這批宮女裏沒有他想找的人。
即便昨夜殿內沒有燃燭,他也沒看清對方的麵容,但親手丈量過數遍的身體,還是會有印象。
那女子雖肩背單薄,但各處卻是生的玲瓏有致,玉骨冰肌,手下不過輕輕一捏,她就止不住地哭卿卿求人,心思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就無所收斂的將人翻來覆去折騰個遍,那幾個時辰裏,她連手指都軟成泥。
也不知是誰給了她力氣和膽子,敢背著他私自離開,但以她昨夜的狀態,想必今日也不會太好受。
而眼下這批宮女,不僅身形體格對不上,連神色都無比自然。
那女子若不是他宮裏的,難不成還是其他宮的宮女?
不管如何,她都逃不脫這皇宮。
逃不脫皇宮,就逃不脫他蕭傾辭。
等人找到了,到時要殺要剮,全憑他心情定奪。
簾幕外,蘇葉正拿著紙張興衝衝的給宮女們比照右腳。
這辦法好呀,要是能找到腳型合適的姑娘,那太子殿下肯定不會再盯著查下去。
要是找不到腳型合適的姑娘,那自然就更好了。
蘇葉堅信,光憑那隻鞋,太子殿下絕不可能再找到她。
無他,隻是因為那鞋並非日常外穿,而是她特意穿在黑靴裏的鞋子。
她是個女子,個子比不上尋常男子,那繡鞋既可以幫她拔高身量,也能顯得她的腳符合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