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妳可以把昨晚那篇故事剩下的內容講給我聽嗎?”
在燭台柔和的火光下,坐在床前身著睡裙的蓬鬆長發女人,她拽住女傭的裙角輕聲的詢問道。
“可是,我還沒能知道故事接下來的內容。”
年輕的女傭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女人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刻,女傭清晰的感受到貼著自己 胸膛的地方,對方的心髒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女人將下巴擱在她因緊張而聳起的肩膀上。
“Sally.”
女人的聲音溫柔到甚至不像是家主在對下人說話,反倒像是在愛人的耳畔竊竊私語。
“妳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像是我在小時候嗅到過的一種白色小花,隻不過…如今的我忘了那種花的模樣和名字。”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我會知道的。”
女人說著,女傭原本想將對方推開的手遲疑著又放下了,她眼裏的慌張很快被失落取代。
“黛奧克多小姐,您應當休息了。”
女傭說著,黛奧克多卻從她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片刻後,黛奧克多鬆開了雙手,待對方站穩後將右手撫上了對方柔軟的側發,向著發尾撫摸,撥弄了一下發尖之後,有些不舍的抬起了對方的一隻手臂,低頭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晚安,Sally。”
呼嘯著從隧道中穿出的蒸汽列車馱著爬滿了鐵鏽的外殼,在漢姆尼街郊區外,長滿了幹枯荊棘的荒原之間行駛著。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這次的雇主指名道姓的要求遠在兩個城市之外的你來調查這起案子,按理來說,如果是他們雇傭了當地的警署,沒能解決問題那麼去找那些事務所雇一個私家偵探不就是了。”
車廂內,兩個年輕人幾乎一言不發的翻閱著木桌上的文件,過了良久,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納爾維什的人和我是表親,雖然納爾菲特家族的人和他們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太好,但或許是因為覺得比較可信。畢竟還有大半的家族產業和那邊有關聯。”
另一人不緊不慢的應答著,隨後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苦水,然後拿起文件中那張泛黃的照片,端詳著照片裏那個相貌陌生的女子。
“但是,雇主匿了名。按理來說,如果是納爾維什家族的人報案的話,他們壓根就沒有必要匿名…而且這筆傭金也高得離譜,就像是有人在使詐…”
提出疑問的一人話音剛落,另一人愣了愣,隨後別過頭咬著筆蹙眉看向窗外半晌,他並沒有回答。直到窗外的天空已不再被化工廠的滾滾濃煙覆,蓋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間零星散落的野花,和青澀漿果以及蔚藍色的天空。
“快到了。”
他說道,隨後從嘴裏取下鋼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對方將桌上紙張都收進牛皮紙文件袋中。伴隨著火車一聲鳴笛,黑色的煙霧從煙囪管道裏向外湧出,火車漸漸減緩速度停靠在了露天的站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