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濃鬱的霧氣逐漸縈繞在被窄小鵝卵石道路不斷分割開的破舊磚瓦房周圍,為這個破敗的地方平添了幾分幽深的陰森。
不時有幾個醉漢握著酒瓶東倒西歪得如幽靈般晃蕩,任由蟲鳴淒厲也喚不醒頹靡的靈魂。他們在酒精的麻醉下嬉笑怒罵,偶爾聲響過大時才會引得一雙雙麻木的眼睛從木板胡亂釘著的破舊窗戶中往外看,這是被這個城市遺棄的地方日日演繹的常態。
“彭—”
寂靜中的聲音格外響亮,好在蜿蜒曲折的肮髒河流時不時會傳來一股惡臭難聞的氣味所以這時一般沒人會靠近河流,也就沒人看見河流旁的舊欄杆處陡然出現了一個黑發的精致女孩。
隻見這女孩臉色蒼白,手中還緊握著一隻雕花的古董鏡子,在她出現的瞬間便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適。但她那雙黑亮的眼警惕地巡視完四周以後又突然迸發出喜悅的光彩,她知道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她毫不遲疑得提步邁入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想到穿過一條小巷又拐進了另一條小巷,很快,這周圍迷宮似的房子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茫然,直到高高聳立的巨大煙囪撞入她的視線,她才勉強找到一點方向。
越深入越破敗,連稀稀拉拉的路燈也是壞的,女孩隻能憑借磚房牆壁縫隙裏透出的一點光亮勉強認出前行的路,可視線的模糊還是讓她在穿過一條巷口時撞上了一個陌生的醉漢。
“哎喲~”
幾乎與痛呼聲同步響起的便是夾雜著各種汙言穢語的咒罵,醉眼朦朧的男人睜大眼睛正準備火力全開得宣泄怒氣,卻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時聲音戛然而止。
他不懷好意得笑了起來,如果他還清醒肯定能分辨出來這是個皮膚柔白,迥異於窮苦人蠟黃臉色的女孩,那麼或許會出於對所謂上等人的懼怕而自認倒黴。
但此刻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裏麵隻裝滿了純粹的惡,他甚至比平時更膽大。
“滾開!”
女孩再鎮定也到底還是年少,她麵皮緊繃極其緊張,顯然是被嚇壞了。她臉色蒼白,死死得盯著不斷靠近的壞人,一邊嗬斥一邊將手伸向口袋。
她敢獨自來到這裏自然不是全無準備,但她是背著母親來的,一旦用了口袋裏的東西就會驚動魔法部,她不希望給母親添麻煩,更不想在見到想見到的人之前就被母親抓回去。
“彭 —”
在她為難的時候,那張獰笑的大臉卻在一瞬間凝滯,女孩能感覺到男人倒下時揚起的風吹動了下垂的衣擺,她的視線中又多了一位身穿紫色鬥篷的高大老人。
“這位小姐,你還好嗎?”
老人快步走到她麵前,長到足以塞到腰帶裏的銀色胡須在月色中仿佛在發光,半月眼鏡後麵露出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俏皮的善意。
“我很好,謝謝您,鄧布利多先生”
這麼明顯的特征已經讓她分辨出了來人,女孩回過神連忙行了個標準的貴族禮並禮貌道謝。
“原來是個女巫小姐。”鄧布利多露出了然的笑意,他對麻瓜世界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清楚一般有良好教養的麻瓜都對這個地方敬而遠之,從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踏足這裏,更別說還是晚上。
不過這個小女巫又為什麼獨自來到這裏呢?鄧布利多心裏升起好奇,於是笑眯眯得問道
“那麼我親愛的巫師小姐,要知道這裏並不適合小孩子獨自到來,你要去哪裏?是否需要我陪同你一起呢?”
女孩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是剛才的醉漢又讓她遲疑了,猶豫再三她還是期期艾艾得說出了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