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人一組,過來領一份材料,然後製作治療疥瘡的藥水。”
斯內普站在講台上,他身側正是寫滿字的黑板,他說道,“這是最簡單的治療藥劑,如果頭腦沒有問題,你們應該能看明白步驟。”
教室裏寂靜了一瞬間,然後又響起桌椅板凳被移動的聲響,德拉科衝在最前麵,拿完材料回到座位上時還故意感歎道:“真是毫無難度!我在家裏已經嚐試過更難的了。”
聞言潼恩多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比他家莊園裏的白孔雀還能開屏,她向身邊正在磕磕絆絆研磨毒蛇牙齒的戴瑞婭問道:“戴瑞婭,你在家也試過自己製作魔藥嗎?”
“沒有,一般未入學的小巫師是不被允許獨自嚐試的。”戴瑞婭回答得非常幹脆,並且她還調皮地補充道,“反正我至今沒聽說麥克米蘭家出過魔藥大師。”
兩人捂嘴偷笑的動作自然被德拉科收入眼底,他揚起眉冷哼了一聲:“笑什麼,我爸爸和斯內普教授是老朋友,我第一次製作疥瘡藥水就是在教授的單獨指導下完成的。”
德拉科滿臉驕傲,還刻意加重了“單獨”這兩個字的發音,意在表示自己的獨特。
潼恩的眼睛果然亮了亮,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她爸爸是當代最年輕的魔藥大師,對於魔藥有種難以言喻的重視,他不能容忍有任何褻瀆魔藥的愚蠢行為,所以能被他單獨指導的確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在她去蜘蛛尾巷的第一天沒有流利背出生死水的配方以後,他就勒令她不許靠近他的坩堝,更別提單獨指導什麼的了。
“斯內普教授經常指導你嗎?”潼恩有些羨慕地問道。
德拉科的臉上一下子就浮現了幾縷紅暈,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教授一直很忙,你知道的,我並不能經常見到他。”
“好吧。”潼恩隻是隨口問問,而她的不深究無疑讓德拉科放鬆了許多,其實他就是想在小夥伴們麵前炫耀一下而已。事實上,最多就是斯內普教授來找爸爸時,碰巧遇到他在媽媽指導下製作魔藥看了一會,點評了兩句而已。
想到這裏,他心虛地看了一眼斯內普,而拖著一件很長的鬥篷在教室裏走來走去指導學生的斯內普似有所感,踱步向這個方向走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經過的地方,同學們手忙腳亂打翻材料的聲音。
“看看,馬爾福先生蒸煮帶觸角鼻涕蟲的方法是多麼完美,簡直挑不出一丁點毛病,我敢說在座的學生不會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斯內普站定在德拉科身側察看他的操作,麵部的表情逐漸柔和,他對著其他學生毫不吝嗇於展現對德拉科的滿意,任誰也看得出來馬爾福家的這小子就是被他偏愛的學生。
畢竟在此之前的絕大多數學生都被狠狠批評過了,尤其是哈利和羅恩兩個,幾乎是從給幹蕁麻稱重到將材料切碎放入坩堝的每個步驟都被挑出來挑剔乃至侮辱了一番,兩人縮得和鵪鶉似的。
還是在他好不容易離開他們的位置之後羅恩才敢對哈利輕聲吐槽道:“嘿,哥們,咱倆會喘氣都是錯的。”
哈利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苦哈哈地繼續攪拌坩堝,他唯一慶幸得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收到了海格托海德薇送過來的紙條,讓他現在可以用海格的邀約支撐他熬過這門可怕的課。
另一邊,戴瑞婭神情嚴肅地問道:“潼恩,你覺不覺得…咱倆的魔藥看起來有一點點不太對?”
她看了看黑板上的步驟,又低頭瞧了一眼坩堝裏正在冒泡的不知名液體,內心充滿了不確定。
“好像是的,這玩意應該是什麼顏色來著?”
潼恩不用扭頭去看旁邊人的坩堝都能感覺到這鍋藥劑的不正常,她們再沒有見識也不會覺得一鍋像岩漿一樣沸騰的藥劑是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