幛蘭殿外,整齊的站著兩排待選秀女,她們都是在選秀中被撂了牌子,此刻等著最後宮女的篩選。
三月的風,蕭索刺骨,飄蕩在寂靜的院子裏,使得沉悶的氣氛又帶上了幾分寒厲。
之前進去的姑娘自裏麵走出來,眼圈紅紅的。
沈珍珠小聲問道,“怎麼樣?”
“留下了。”她流著眼淚說道,仿佛入了宮便入了地獄一般。
沈珍珠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她心中的不安越加嚴重。
皇宮真的這麼可怕嗎?
“下一個!”
殿門口的小太監高聲喊道。
沈珍珠深吸口氣,提步緩緩走進殿內,手心不自覺的捏出了冷汗。
以她自身的條件,應該不會被選上的吧!
負責選秀的付姑姑略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名字!”
“沈珍珠!”她輕聲回道,偷偷的看過去。
正中的付姑姑此刻正閉著眼,一個宮女跪在地上給她捏著腿,正滿臉享受。
“將衣服除去。”一旁的宮女說道。
沈珍珠一愣,忙回過神,脫口而出,“為什麼?”
“驗明正身!你以為宮女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嗎?”
宮女不耐煩的說道。
驗明真身?
哦,對了,昨晚上秀女們都被以壁虎血種了守宮砂。
若不是處子,經過一夜守宮砂便會消失不見。
褪去衣衫,沈珍珠突然心中大驚,玉臂如藕,卻獨獨少了那顆守宮砂!
當即,她心頭大亂!
守宮砂不見了,難道她.......並非處子!
三年前,她自懸崖跌落,一月後醒來,記憶全無。
不知道自己是誰,想不起任何人!
難道她早已婚配?
腦袋飛快的旋轉,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非處子身參加選秀形同欺君,那可是死罪!
她趕忙將衣服又穿上,得想辦法脫身,否則今日勢必難逃一死。
“喂,你怎麼又穿上了?”
宮女回過神看向她,眉頭一皺不悅的喝道。
“怎麼回事?”
付姑姑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銳利的看過來。
沈珍珠急步走到付姑姑的身側,手裏已經攥了一錠銀子,偷偷的塞進她的手裏,“姑姑,早上吃東西急了些,此刻有些不舒服。還請姑姑通融一下,先請別的姑娘進來,我去去就回。”
沈珍珠悄聲說完,轉頭便想走。
“你好大的膽子!”付姑姑語氣淩厲沉聲說道,那銀子卻並未鬆手。她臉上帶出一絲陰險的笑,“若是身體不健康,或是並非完璧,那可是欺君的死罪。”
此時冷汗透衫,沈珍珠極力用平靜的語調說道,“絕不是這樣的,姑姑請放心,我是真的不舒服!”
付姑姑眼角輕蔑的看著她,“這裏可是皇宮,你以為規矩是你定的嗎?”
她眉頭緊蹙,沈珍珠知道,那是用銀子就能砸平的溝壑。
可是,她偏偏很窮!給不起了!
見她拿不出銀子,付姑姑眼神一厲,“即刻,除去衣服!休要囉嗦!”
沈珍珠的步子緩緩的向後退去,”姑姑,您就行個方便吧,日後我一定會報答姑姑的。
付姑姑的嘴臉立即變得凶神惡煞,大聲的叫道,“來人。”
兩個太監推門闖進來,她手一揚指向沈珍珠,“將她的衣服給我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