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景國國君命人送來的藥膏。”

房間裏的人兒紅著眼睛,但聽了這話還是伸手接過了這藥膏。

白釉瓷瓶微涼,拿在掌心少女覺得心莫名跳了一下。

“殿下,讓老奴幫你上藥吧。”

“好。”

屏風後的少女解開自己衣服。

看到她身上的痕跡,寧嬤嬤心驚,同時也心疼,隻能輕手給她上藥。

感受到身上某處的冰涼,婉婉臉頰滾燙,小臉紅得像滴血。

直到寧嬤嬤塗好藥膏,她才迅速拉好衣服,蓋住那些痕跡。

門外,男子看了眼房門,隨即帶著暗一等人離開了。

“公子,你真的要立三公主為後嗎?”

另一間客房。

暗一和其他暗衛問了澹台霖澤一句,因為當初他們來沐國時,一開始就是想要接三公主做他們的王後,可是後來三公主患了白頭之症,公子覺得不吉利,所以才把目標轉到五公主身上。

雖說現在三公主頭發又變黑了,昨夜公子也對她……可沐國公主和皇帝的行為實在令人不敢苟同,三公主也是沐國的人,難保她今後不會和她的父皇皇妹一樣小人行徑,要是她也變成那樣自私絕情,連自己親人也下得去手,那對景國,將是有害無益啊。

澹台霖澤沉眸,良久才敲了敲桌麵,表明自己的態度。

“寡人親口允諾的事,絕不會反悔。”

暗一等人:“……”

好吧,他們算是白操心啊,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三公主,希望她不要和她的父皇和妹妹一樣使小人伎倆,他們景國不需要這樣的王後。

眾人退下,澹台霖澤才鬆開自己微攥的手,視線飄外,看向西南方的方向。

抿著唇,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晉國護送五公主和親的隊伍首先已經離開,其次便是景國,等第二日景國的使臣剛走,客棧裏的小二掌櫃就忍不住癱軟在地,差點沒被這些鄰國使臣嚇破了膽。

也是,他們居沐國,向來隻接待沐國的百姓,何時見過這樣的大人物,在客棧心驚膽戰伺候的這兩日,恍然讓他們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生死難料。

此次景國派去沐國的和親隊伍有百餘人,因大沐國都不許鄰國太多人進來,所以婉婉當初在公主府見到的景國人隻是裏麵的三分之人,現在荒野上,百餘匹人馬浩浩蕩蕩護送十幾輛馬車去景,排場浩大。

馬列的第二輛馬車內,坐著的是婉婉和她的嬤嬤,澹台霖澤在第一輛馬車,婉婉的嫁妝及從沐國帶來的人在後麵幾輛馬車。

婉婉原以為這些護送她的人會加快速度,爭取早日回到景國,隻是這幾日車隊走走停停,沒有快馬加鞭回到景國,這讓婉婉有些不解,但因為馬車不特別顛簸,又常下馬車休息的緣故,她先前的傷也好了些,不再疼痛了。

那一夜,她曾拚死反抗過,為此,她的身上不僅有澹台霖澤留下來的痕跡,還有她自己無意但也有意造成的傷口。

馬車上,婉婉閉目休息,寧嬤嬤則在一旁陪著她。

而另一輛馬車上,澹台霖澤看了眼外麵,想了想,還是讓車隊停下來休息一會了。

暗一撇嘴,不敢有其他意見,隻能照做。

但他心裏卻有很多話想說。

要是按公子這樣的走法走下去,別說下個月,他們明年都到不了景國。

“殿下,老奴扶你下去。”

“嗯。”

出了馬車,婉婉習慣使然往那個熟悉的方向望去,無一例外她又透過撩開的簾子看到男子,男子側臉剛毅,帶著威嚴,瞧見男子又朝她這邊看來的趨勢,婉婉慌忙低頭,沒敢和他對視。

許久,再用餘光察覺到那簾子放下之後,婉婉才敢抬頭,神色也許久變得正常起來。

“三公主。”

正當婉婉和寧嬤嬤在馬車附近散著步時,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她們麵前,叫住了她。

婉婉抬眼,認出麵前人。

他是景使……是景國皇帝身邊的人,曾在五皇妹和她對峙中站在旁邊。

“你有事找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