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等人的心思,閻焰不知道管,也沒心思管,因為現在的他身受重傷,功力盡退隻剩以往的二分之一,現在養傷對他才是最要緊的事。
而且,換魂之事,不可告知旁人,所以閻焰不會解釋,解釋婉婉就是如今的月夫人。
暗衛們退下了,閻焰也讓人將婉婉帶走去花容宮了。
她現在容顏酷似薑汐月,留在花容宮,總比留在宜春宮惹人懷疑好得多。
知道婉婉如今那副身體的主人原先是薑汐月的孿生妹妹,閻焰又讓幾個暗衛一起跟著婉婉過去,擔心花容宮的宮人欺負於她。
半跪在地,看著地上血腥的痕跡已被清理幹淨,閻焰喉嚨一甜,又吐出一口腥血。
抓著地毯緊握成拳,幽暗寢宮裏的閻焰呢喃自語。
“婉婉,你不該如此的……”
如果她沒有殺薑汐月,他可以撥亂反正,把她們二人的身體換回來……
可現在,她殺了她,她就再也不是沐國三公主,再也不是沐婉婉了。
初夜寒冷微涼,男人低垂著腦袋,在寢宮裏麵咳嗽了好久。
同一時間,在花容宮被人監視的女子冷冷注視著殿外的花開花落。
梅花高潔,傲立枝頭,可誰有問過它是否願意在臨寒開放,在這酷寒的冬日淋雪。
所有的話都是世人的臆想,他們隻憑自己的所思所想,憑自己對他人的妄加揣測,根本不顧它內心真正的想法。
梅花傲骨,有時候真像一個笑話。
深墨色的天,女子靜待窗前直看了雪景把來個時辰,直到夜深才離開,而從始至終,她身後的幾名暗衛隻是冷漠站在那,對她既沒有提醒,更沒有勸告。
在風裏吹幾個時辰,是會病著的。
翌日,元日。
一大早,景國王宮的幾座宮室都忙了起來。
像新年過節這種大日子,祭天、祭祖是必不可少的,同時晚上還有筵宴,王公大臣、朝堂命官都會和國君同慶這新春之喜。
入了夜,滿城盡放煙火。
璀璨的煙火從地麵衝上高空,於黑暗處綻放,一朵接著一朵,絢爛美麗。
過年的熱鬧倒映在每一個人臉上,街道上,城牆上,百姓歡悅著,慶祝新春,站於城牆上的守衛保家衛國,即使新年也盡職盡責。
夜深沉,宴席也散了,所有人包括太後娘娘也相繼離開了,滿目璀璨下,隻餘澹台硯和祁墨留在宴席上看著閻焰,似有話要對他說。
“有事?”
話剛說出口,上座的人猛咳,身體跟著劇烈震動起來。
麵色蒼白,看著比她還要虛弱。
祁墨皺眉,沒找到原因解釋閻焰虛弱的原因。
怎麼去一趟冥界,他整個人看著虛了不少,莫不是,冥界有人打他了?
祁墨思維活躍,在這短短時間裏已經把可能打閻焰的人選從黑白無常、判官、牛頭馬麵,想到了新任冥王。
他平時這麼欠揍,去了冥界肯定有很多人追著他打!
“若無事,寡人先行離開了。”
見兩人杵在那半句話不說,閻焰也沒工夫等下去,起身,便要離開。
他傷得重,這幾天需靜下心閉關療傷,但因著元日,他不得已必須出來應付,讓喆浠看到他,也讓朝堂上下所有官員都看到他們帝王安然。
世間萬物,這些臣子要的隻是一個心安,一個安穩,一個景國最近幾天或最近幾年的安寧。
關於戰爭,他們不喜,但也不怕,若是有人自相殘殺,因著私心而讓景國不安寧,那他們寧願和對方同歸於盡也不願奉對方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