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是把藥放下,就帶上門出去的。
謝景軒不讓他在旁邊看,他也隻能出去。
房內,謝景軒沒有和往常一樣掐揉著魅十二的臉冷笑連連,他念動咒語,不知在魅十二身上放了些什麼,隨後驅動周身修為又渡了些靈力給她。
那碗藥果真是烏漆嘛黑得難看,謝景軒伸手端起它時不由嫌棄地皺起眉,點下魅十二的穴道,謝景軒扶起她一股腦就給她灌下去了。
今天她要是再不醒 ,他不介意讓人把她扔亂墳崗去。
天天在這嗜睡也不幹活,她當他這裏好養閑人嗎?
仲秋佳節將至,沐國的初秋是有些許涼意的,謝景軒今日忘了多穿一件衣衫,不由被這冷意滲進體內,打了個冷顫,他眉頭顰緊,有些嫌棄這具孱弱的身子骨。
他也沒自虐的習慣,所以起了身,從衣櫃裏翻找出一件長衫穿在身上。
這些日要給魅十二輸些靈力泡些藥浴,謝景軒不得已讓人移她來自己房間幾天,若非想要她蘇醒,他才不會讓自己過得憋屈。
屏風後人影窸窸,床榻上的女孩已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身上很痛,更是無力,她勉強撐起身子卻已耗費了大半的力氣,望著眼前的陌生,她眼裏的懵懂和惑然滿滿都是。
這是哪裏?
謝景軒剛套上衣服出來,便見之前沉睡數日的女孩終於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他扯了扯嘴角,精致的眉眼滿是濃濃的笑意。
呦,她終於醒過來了啊。
讓謝景軒麵上的溫和出現龜裂的,是接下來女孩的一句話。
“哥哥?”
?
謝景軒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話了。
這死丫頭腦子被踢了吧?
她之前老是和他不對付,明裏暗裏讓他難堪,她怎麼還會喊他哥?
“弟弟?”
“……”
謝景軒臉更黑了。
見他臉色難看,女孩不由斟酌措辭,再次猜測兩人關係,“恩人?”
看到她麵上的陌生和無措,謝景軒隨即反應過來了,原來她是失憶了。
重生之人,以往的記憶很難重現腦海,更何況,她現在隻剩三魂,怎麼可能和正常人一樣有過去。
胎光、爽靈、幽精,主識、元、欲神,七魄已丟,她現在和一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勾起一抹邪笑,謝景軒才不管一個傀儡是否性命長久。
能撐到婉婉嫁於他,也算是發揮她這條賤命的價值。
“失憶了啊,那以後便喚我少主,懂嗎?”
眼前的女孩丟了以往的傲氣,沒了先前記憶,她乖順點頭,任由白衣小公子對她的小臉惡劣揉捏也不生氣,聲音柔軟,她比先前那張沒有生機的死人臉看順眼多了。
“少主。”
“乖。”
謝景軒更是滿意,直至掐紅了乖順女孩的小臉才收回手。
女孩單純,眨著雙大眼睛便問自己名字。
無緣無宗,一個失憶的人,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迫切渴望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
“名字?”
謝景軒笑一聲,很快給她取好名字。
“啞兒,端木啞兒,你的名字。”
“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