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再次上線,要為自己和娘親爭奪生機。
可霓瀞祭出的繩索似乎大有來頭,魔胎怎麼也掙脫不了,甚至在掙紮時繩索越收越緊,將他自己傷到了。
他被迫安靜下來,不敢用蠻力去破開繩索。
他難受之極,端木也不好受。
她額間的冷汗顆顆晶瑩,順著鬢間不住往下流。
瞧見霓瀞的匕首就要挨近她的肚皮,她一咬牙,猛地抓起桌旁的香爐就往她身上砸。
霓瀞下意識地要躲,沒想到轉瞬功夫端木就跑了。
她抿緊,臉似乎有些黑,但她沒有著急追上去要對方的命。
以她的實力,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人的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頭頂上的天雷轟隆作響起來,不知在催促她的行動,還是在威脅狼狽逃命的女人。
她望了屋外的陰天好久,才淡淡收回目光,把匕首收好,她踏著悠然的目光以獵人的身份去取獵物的命。
悠然的,不把對方一個弱者放在眼裏的。
“砰砰砰。”
身後的雷聲愈來愈近,端木撐著最後一口氣跑進一個無人的破廟,隨後無力癱軟在地。
許久無人煙味的廟中蛛網叢生,就連灰塵也大片大片飄落在可見的角落,難聞髒兮。
端木剛隔著肚皮觸碰一下孩子,下一刻撕扯人魂魄感傳來,她被天雷劈中,倒在地上嘴角流血。
天道,這是不放過她和孩子啊。
身上的傷和痛愈加嚴重,端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忽而,她下腹有了撕扯。
一成型的東西破開她孕育新生命的子宮,從迎接新生命的出口堅定地爬了出來。
全身上下都在疼,端木渾身濕漉,現在的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被汗水浸濕的,還是被自己躺在一片溫熱的血泊中。
最終,在一陣血肉被撕扯的磨人疼痛中,她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從她裙底爬了出來。
破廟外滔天怒火的雷劫中,他睜著雙腫大的眼靜,整個人被破了的胎膜和羊水包裹,令人感到心底發毛的,不是他的強製、自主出生,而是他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
滿地的血腥中,他周身赤裸著仰望被破廟屋簷遮擋的陰天雷電,小手一抬,竟對著滿天的天雷怒吼比了一個中指的手勢。
雷聲有片刻停頓,但隨之而來的,是惹怒後暴風雨來得更猛烈的怒氣翻湧。
傾天而泄的閃電,讓他嘴角的冷笑更大。
在漫天白光飛向他時,他周身浮出濃鬱的魔氣,在籠罩自己和端木的同時,還有一團魔氣穿破漫天白光,徑直朝天際飛去。
他的動作大膽,是天道所未能料及到的。
要知道,進入天界創造下的大千世界中的其中一個,神魔妖等上界修者的修為都會受到限製。
魔界太子和九尾狐仙族未來的神女都不敢襲擊於它,這個魔胎竟如此大膽,竟敢傷於它。
天道憤憤不平,剛要砸幾團天雷下去,可利風拂麵而過,它突然被一個大雷炸了右腳。
“誰?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傷本天道?”
小天道的話在一轉身瞥到對麵的人時戛然而止,它瞧著對方明顯陰沉的臉色,不會好麵子到最後連命都沒了,“嗖”的一下化形,化作一溜煙就要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