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晉國皇宮,一座倍受世人敬仰和豔羨的鳳霞宮內。
一位麵容姣好,體態纖細凹凸有致,此時卻被無色的淚痕破壞整體美貌的女子正倚靠在香木床沿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皇上,你真的要罰臣妾嗎?”
“臣妾一片癡心,難道再也換不回皇上昔日對臣妾的寵愛嗎?”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人站在背光處,他能強烈感受到女子的怨恨、深愛,若論愛,他唯一深愛的女人就是她,又怎會任由她流淚傷心而置之不理呢。
可此時的他因為一些事,也隻能極力壓抑心頭的心疼和衝動,誰讓他心裏有她,又無法任性而為呢。
“朕說過要納端木啞兒進宮為妃,你為何要抗旨不遵,還私自放走她,你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敢罰你?”
說了這麼多話,他卻隻敢用背後看她,這讓柔妃不由低笑出聲,她紅著眼睛,愈發感到諷刺。
“抗旨不遵?如今皇上也用這個罪名來治臣妾的罪嗎?”
“是啊,臣妾自認福薄,一生得不到心愛之人攜手到老,終究是臣妾奢望,總以為皇上是那個例外。”
她抹抹眼淚,緩緩拔出頭上一根他親手贈送的利簪。
“既然臣妾挽留不了陛下的心,那臣妾活著也是無用。皇上,就讓臣妾死在你麵前,以換正兒一生無憂吧。”
她握緊簪頭就要自盡,可一道人影紛亂,他竟舍下顧忌衝過來抓住了簪尖。
“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
她怎麼能拋下他,一個人去舉目蕭瑟的冥府?
她難道,就不要他了嗎?
不知怎的,水柔兒覺得自個特為可笑,事到如今,他不愛她是事實,她竟會覺得謝晏褘還會在意她的死活,十分怕和焦急她的死。
她自嘲了下,雙眼含淚,笑自己想多了。
自她當上晉國的皇後起,這些年來他便時不時疏遠她,遠離她,將昔日他對她的寵愛和誓言拋之腦後,他怎麼可能在乎她的生死。
“我為什麼不能死?你放開我。”
水柔兒心灰意冷執意要尋死,可謝晏褘不讓,導致他的手掌被簪尖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潺潺直流在水柔兒麵前。
“柔兒,你不能死,是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死,我,我離不開你。”
見謝晏褘支支吾吾的樣子,水柔兒愣住,一雙含情目似在辨別謝晏維話裏的真假,可他如果真不在乎她,在這個時候就應該脫身而去,而不是讓自己受傷,也讓他龍體受損。
默了半晌,水柔兒她鬆開緊握的簪子往外走。
“你去哪?”
他還在乎她的死活,還不止一次。
水柔兒扭頭對上他的眼睛。
“拿傷藥。”
水柔兒以為這一問,謝晏褘會放她走,結果他沒受傷的手扣住她的手腕,說要和她一塊兒去。
水柔兒斜看他一眼,對他頗覺無語。
不和她過夫妻生活的是他,現在又怕她死了緊緊看著她,他心裏有她,這些年又是為什麼這樣?
莫不是,他一個皇帝,還有人不讓他做他不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