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心裏一驚，不在繼續問下去，就擺手讓一群人全都下去。
“離兒……”南風淵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蕩然無存。
是信任嗎？
“皇上，離兒想安靜一會！”
南風淵一眼看著她，在她的眸子中看不出什麼波瀾，暗黑的眸中平和如昔。他走到門口，關門的刹那，似乎看到那個冷清的慕若離又回來了。
端坐大堂正中，一雙眼睛與他沒有了交集，她看到的似乎是南風淵一生都不願意觸及的地方。
關緊門，叫了莫晴過來，南風淵一臉陰沉，不等莫晴請安，力道十足的巴掌就落在莫晴的臉頰上。她一個趔趄，差一點沒站好。
南風淵冷著聲：“你做的好事！
莫晴不做聲，抬手碰觸嘴角，沒有血跡，才緩緩的回答：“奴才隻是按照皇上的要求做事……”
“啪！”
還未等莫晴的話說完，南風淵又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莫晴抬頭，一雙平靜眼睛，似乎在等待什麼的爆發。
“殺你，如碾死一隻螞蟻。”狠狠的捏著莫晴的下巴，低著聲音卻如刀刃：“朕隻是讓你把她們送出宮，你卻讓她們屍骨無存！殺人滅口之中手段，你……太歹毒了”
莫晴低聲笑了笑：“手段卑劣，也是皇上教的。”
猛地鬆開莫晴，冷笑著轉身，南風淵的臉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之中：“莫夫人的善良，你和朕都學不來。朕以前想，你是她的女兒，定然有一些相似之處，今日來看，你連你母親的一分一毫都學不來。”
莫晴忽然間大笑了起來，最後的笑裏帶了些哭腔：“真好笑……皇上……善良……嗬嗬……皇上真的以為不殺人就善良了……嗬嗬……”她忽然間住了口，咬著唇一字一句的說：“滿手鮮血的人，怎麼洗也有一股血腥味，滲進骨子裏，肉裏，從皮膚裏散發出來的腐臭味道，皇上和莫晴一樣……”
她低頭嗅嗅自己，自嘲的說：“撒再多的香料，也除不掉這股子臭味！”
她與慕若離不一樣，甘心墮落在這種深淵裏，除了殺戮，複仇，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證據。
殺害宮女，是她做的。慕若離的聰明，早就知道平靜的表麵肯定隱藏了什麼。打掃的送飯的，監督的，除了啞巴，哪個宮女與慕若離相處都會被套出一些話來，日子久了，連莫晴也不知曉，現在的慕若離到底知道多少消息，明白了多少過往。
南風淵說，讓慕若離一生都沉浸單純的幸福中。
莫晴卻覺得好笑。
閱曆早就沉在骨子裏，舉手投足之間，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