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幽幽站起身,輕輕拍打裙擺,淡淡的說:“睡不著,去禦花園散心來著。皇上不是應該寵幸新進宮的美人嗎,怎麼會有閑心逸誌到離歌殿,讓後宮佳人獨守空房,那豈不是哀家的罪過了!”
點上燭盞,微弱的光亮曖昧而溫馨。慕若離挪步,慢慢走向南風淵,大方的坐在南風淵一旁的鳳椅上。南風淵側望著慕若離,嘴角淡笑,將桌上青花瓷瓷碗推到慕若離麵前:“兒臣聽說晚上母後身體不適,讓人燉了血燕送來。母後試試很不合胃口。”
掀開碗蓋,一股熱氣撲來,嫋嫋升起的水霧,將對麵的南風淵趁的更加虛幻。血燕需熱服,入口溫熱,慕若離微微讚歎:“這溫度,食用燕窩正好!皇兒費心了!”
南風淵低頭撫著扇骨,沉下去的眸子不出什麼表情,越加平淡的說著:“兒臣讓禦膳房每一刻鍾試一下溫度,若是涼了,就讓他們返工。熱到第三十次,兒臣終於等到了母後!”
慕若離一愣,口中的燕窩遲遲沒有下咽。腦中想著獨自坐在離歌殿等待自己歸來的南風淵,又是怎麼樣的風景。可曾覺得孤單,可曾寂寞,可曾憤恨,可曾按捺不住離開的衝動……一抹幽黃帶著倦怠染上南風淵的眉梢,看她不動,疑惑的問:“母後,為何不喝,是否不對胃口?”
“有些苦!”燕窩入口,越加苦澀,慕若離放下瓷碗,搖搖頭。心中鬱結,縱是萬千美味,入口則是棉絮,不知所味。
南風淵皺眉,思慮片刻,起身邊走出殿閣。莫若離看他離去的背影,焦急的奔跑,一陣風般從眼前消失。心中的鬱結越加沉重,合上門,上了床榻,早早入眠。
誰知,她還未坐到床前,南風淵就如同一陣狂風卷了進來。他的麵色紅潤,呼吸微喘,手中端著棕色陶罐,大踏步的拉著她走到桌前,將陶罐打開,一陣蜜香撲鼻而來。
“兒臣想了片刻,覺得隻有蜂蜜才能配上母後!”他蘸了許蜂蜜摻入燕窩中,攪著湯匙,將燕窩送至慕若離嘴邊:“母後嚐嚐,還苦嗎?”
桃花眼輕輕上挑,眉目間滿是期待。他看莫若離不動,心中有些失落,語氣卻有難掩的威嚴:“母後,張嘴!”他的動作溫柔,每一勺燕窩在送入慕若離口中之前,都要輕輕吹拂,試了溫度,才送入慕若離口中。
催眠般的張嘴,入口。眼前溫柔多情的男子越加讓他不解。殺父弑兄的人?邪魅無情的帝王?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可是,莫若離,麵對這樣的溫柔,為何不躲,不推辭,是否在一開始,心早就淪陷在他的身上?
燕窩還是半碗,慕若離推著不想再吃。南風淵拾起錦帕擦拭莫若離嘴角殘留的湯漬,寵溺的說:“母後說不吃,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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