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張太醫的了解少之又少,隻知道十幾年,張太醫是皇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卻遲遲不做婚嫁,身邊並無伴侶,那時候,他便是很多大家閨秀的夢中情人。可惜的是,他在白頭之後就放出話來,他最愛的人在皇宮,他便在皇宮中。
張太醫的笑帶著一點的諷刺和不屑,他至始至終都討厭女人,特別是以色侍君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更甚。
“張太醫!”慕若離發覺自己的失態,便輕輕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的身體過於的虛弱,所以整個過程看起來輕飄飄的,好像腳已經離開了地麵,她隨時就可以飛走。蒼白的臉上帶著還未擦幹的血跡,神情悲傷,她將額前的發掠到腦後,笑的有些蒼白:“為何你們男人永遠說我們女人是禍水,而從來不曾檢點過自己。一朵花過於美麗而被摘掉,那是花的過錯的;一棵樹木過於筆直高大而被砍伐,那是樹的過錯嗎?你說的很多,自從他們遇見了我,便不再快樂,但是,你怎麼知道他們以前是幸福的,現在便是痛苦的!我隻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相信他們也是。我和他們任何的幸福與否,不是旁人能夠決定的。”
張太醫啞語,隻是指著慕若離卻隻能幹說:“你……你……”
慕若離回過頭,背著張太醫繼續說:“先皇把你當做摯友,可是你是否把先皇當成了摯友?他的孩子如今水深火熱,你是不是在袖手旁觀,隔岸觀火?如果我沒有猜錯,如今在外邊主事的恐怕是南風傲彥吧?現在德太妃一定急的團團轉,而皇上又昏迷不醒,茗兒又被軟禁,現在真的是你們外人篡權的好機會!”
“我不會!”張太醫極力否認,青筋暴起,好像別人說了侮辱的話:“我這一輩永遠不會背叛澈,他留下的東西,我就要好好守護,我與你不同,背著皇上做了苟且之事,甚至還懷有他人的孽種!你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先皇,如何對的起他對你的寵愛……”
慕若離笑了起來,終於她明白事情的始末。那日她是撒謊騙陳酒的,知道她流產的宮女全被殺的幹淨,藥湯也是由莫晴全權負責,未曾經過他人之手。偏偏節骨眼上什麼罪證,先皇不育之類的事情全都出現,她就知道有人想殺她。
以前懷疑是德太妃,可是覺得不像。如妃有孕,德太妃的眼睛就沒法離開如妃的肚子,向來西夜傳統式嫡長子繼承皇位,曆代皇帝都是如此,隻是到了南風淵這裏出了意外。按照德太妃的意願,皇後應該早於如妃誕下龍子……所以她沒有精力對付自己。
隻是沒想到卻是這個張太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原來是你!”慕若離歎氣,內心的疲憊還是湧了上來:“你要我怎麼樣,才肯救活皇上,順便也放了茗兒?”
“你死!他們活著!”張太醫對眼前女子的聰慧有些驚訝,卻還是從最終蹦出了他的本意。
慕若離忽然想確認:“你真的能夠做到?茗兒刺殺皇上,犯得可是死罪?你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