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角守場上的戰爭已經拉開序幕。
第一場,十個奴隸自相殘殺,活下來的可以出局,但是活下來的隻有一個。唯唯諾諾的奴隸被鬆開了手銬腳鏈,取掉黑麵罩,露出一張一張惶恐的臉。
“這能有一個活下去,殺死對方,自己就可以活著!”
殺戮繼續,麵目可憎,不知道平日中的路人甲路人乙,露出猙獰的麵容,舉起武器,毫無悲戀的刺殺身邊的人。第一個人挑起了殺戮,挑動了人嗜血的本性,煽動了私藏心底的魔鬼。血液噴濺,當第一個男人殺死身邊的女人,女人隻是驚恐的瞪大眼睛,發出唏噓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陌生卻熟悉的枕邊人:“相……公……”
男人毫無表情的拔劍,轉身砍殺身邊的其他人,隻是須臾,血流成河。
男人高高站在屍堆之上,笑著張揚著勝利的手臂。可是還未等他發出笑聲,身體就被刺穿。
他慢慢的回頭,看下偷襲他的人。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麵孔,血淚滿目的女人,他的枕邊妻。
他在角守場,刺殺的第一個人,隻因為弱者的存活著就是拖累他。
隻是他沒有想到,女人會堅持到最後的一口氣,站起來,要了他的命。
女人貪婪的看著男人,一生一世那麼長。
男人憤恨的補了一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砰然倒地!
若是不能同生,那便同死。
如果沒有戰爭,你我男耕女織,幸福平淡。
隻是平凡的生活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就在你的刀下成了亡魂。
相公,你我來世還做夫妻,好不好?
……
角守場爆發熱烈掌聲,就想看到了皮影戲的高\潮,看到了人生的醜惡,唯獨不忘記了,角守場裏逝去的是鮮活的生命。
蕭秋韶鼓掌笑了起來,聲聲帶著絕望和看透事事的滄桑:“手足都可以換取利益,何況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人就是這麼自私。”
慕若離望著蕭秋韶的側臉,那個角度透著溫柔的暖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脖頸上狹長的傷疤,像個毛毛蟲一樣,不知它是否有化蝶的那一天。
“生不能同時,死能同穴,對愛也算圓滿了!”
她歎息著。蕭秋韶微微一怔,心裏堵得難受,回頭看著慕若離不由的拉她入懷,想著念著心中一百遍的話:“離兒……我……能與你同死也是幸福……”
慕若離躲在他的懷裏,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她就安靜的享受一切,不在估計周圍懷疑的視線,也不在想象角守場裏麵發生的一切。
捂住耳朵,閉上眼睛,是不是就看不到一切?
躲在蕭秋韶的懷中,是不是可以什麼也不擔心?
可是那抹出現在角守場上弱小的身影,將她堅強的偽裝剝離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