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早自習結束,下節課就是班裏同學們期待已久的體育課。
有個男生帶頭喊了很大一聲:“朋友們,我們贏了!”吵的付洲耳朵嗡疼。
原本這節課在上周時就已經被英語老師提前預定了,但今天英語老師卻突然有事調休,於是隻能把原本的體育課還回來。
付洲:“還真是曲折。”
沈期:“可不是,我們班科任老師都喜歡占課,可苦了我們了。”
體育老師來到教室時教室裏一片雞飛狗跳,等他帶隊下樓的路上才稍微安靜下來一點。
體育委員帶隊圍著操場跑了幾圈後就解散了,隊伍分散,付洲一時沒找到沈期人,於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校園裏走啊走啊走。
同樣是一個班裏的人,別人都已經對這個學校熟稔至極,而他卻陌生如泡影。
來了很久,他連班裏同學的名字都沒記著幾個,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
直到他走到一段長廊,模模糊糊看見角落裏有幾個男生圍在一起。
其中一個男生便是開學第一天晚自習吃泡麵跟他搭話的那位。
付洲認出他,想著剛好沈期也不在,於是走過去也跟著湊點熱鬧。
等走近了才看到,這幾個男生竟是圍著一隻嘰嘰喳喳的小倉鼠。
那小倉鼠通體栗色,手裏拿著堅果咯吱咯吱吃著,那幾個男生看的太專注,竟然分毫沒注意到付洲靠近的腳步。
付洲也不出聲,就這樣靜靜看著他們,直到那隻倉鼠的堅果吃完了有個男生回頭準備給它再拿一顆,然後冷不防被悄無聲息出現的付洲嚇了一跳。
付洲不知道這所學校允不允許帶寵物,不過看他們躲在角落鬼鬼祟祟,想必多半也是禁止的。於是露出一個奸險的笑,對這堆人衝擊力極大。
雖然付洲沒記住他們的名字,但由於付洲自我介紹的印象太深刻,那些男生可是個個都知道他的名字,其中一個男生喊:“哥,哥,你想幹嘛?”
幾人本以為他要要挾他們比如給多少多少封口費讓他不要說出去或者是直接說要去揭發他們,誰知道付洲語出驚人:“給我摸摸。”
眾男生:“?”
幾個男生對他的印象轉折又轉折:這麼俊美的帥哥——好像脾氣不好——好像心思有點壞?——……
之前和他搭過話的那個男生先開口:“你……”
無語片刻,還是拖著那隻小倉鼠遞了出去。
付洲接過,一屁股坐在長廊上,就此定型。
先見他把那隻倉鼠拖到眼前盯了盯,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又是用手指去戳那倉鼠的頭和耳朵。
眾男生:“……”
他一臉專注,臉上帶著點笑容,戳著戳著突然麵不改色地對他們說:“你們叫什麼名字?”
付洲對那個泡麵男生有印象,所以以為跟他玩的那幾個都是同班,結果隻聽到那名泡麵男生說:“哦,我叫席霖,他們幾個是隔壁班的,都是我朋友。”說著,拍拍他手邊兩個男生的後背,很響,一聽就很疼。
付洲“嗯”了一聲,又繼續戳著小倉鼠玩。
那幾個男生就這樣看著他戳了半天,時不時也發出一點“你別戳這裏”“你這樣戳不對”之類的質疑聲,都被付洲駁了回去。
而另一邊,沈期去小賣部買了水又去器材室拿了球,然後回頭一看發現付洲人不見了,他想找人問問,奈何付洲和這些人都不熟,他們也沒在意付洲動向,於是沈期到處奔到處找,終於在長廊找到他。
他過去一眼,眉頭忍不住跳。
付洲板正乖乖的坐在長廊角落,手裏拖著一隻倉鼠正津津有味的戳。
沈期:“……”
不知道是不是和付洲待久了,兩人遇事不決就沉默的習慣倒是越來越像了。
席霖見沈期來了,仿佛看到了什麼大救星一樣兩眼放光,看準機會把付洲拖在手裏的倉鼠搶了去,然後趕在付洲發火的一刻前喊出來:“洲哥你看,你的沈哥在那找你。”
付洲眉頭一皺看過去,本以為是騙人的,才發現真是沈期,有些無語的站在陽光下看著他。
付洲:“……”好吧,不走也得走了,總不能讓他等著,他心想。
他最後一眼戀戀不舍的看那隻小倉鼠,然後頭也不回地向沈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