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市市公安局宣傳科辦公室,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正拿著兩份相框在不斷擦拭著。
而相框裏,是中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前兩名支隊長,一名叫浩鑫、而另一名叫包斬。三十歲的年紀,滿頭的白發加上眼角旁一道道皺紋,看著更顯得蒼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將要退休的老科員。
“科長,晁局找您。”一名警員說道。
中山市市公安局宣傳科科長——尚琒
“哦,好。”
尚琒的眼神有些呆滯,目光黯然,但其中又不缺乏一絲機靈。
他不緊不慢地來到了局長辦公室,“咚咚”地敲了兩下門後,低著身子走了進來。
“晁局,你找我啊?”尚琒笑著說。
晁明德看著麵前的尚琒,皺著眉頭,但又有些心疼。隨後噴出一絲鼻息,無奈地說:“你先把門帶上。”
“哎,好。”
啪嗒!
門被關上後,尚琒拉著凳子來到晁明德跟前坐下,這讓剛要喝水的局長頓時傻眼了。“誰讓你坐的?”晁明德嚴聲質問道。
“叔……”
還沒等尚琒接著說下去,晁明德又搶先說道:“咱們關係是關係,但是在局裏,這一套在這兒,不好使!”
“哎!”
說完,尚琒又推開椅子,像一個孩子般站在晁明德的麵前。
晁明德喝了口水說道:“你看你,一頭的白發,眼角間的皺紋看著比我還老!我現在見你了都想叫你一聲叔!”
“叔,我是這段時間忙嘛,再說了,我這胳膊……我這段時間也在申請提前退休,到那時您不讓嘛不是。”
“讓?你三十歲就想著提前退休啊?你怎麼不問問你孟叔、還有你去世的爹?!我現在都不知道以前的尚琒跑哪兒去了。”
晁明德說完,尚琒的眼神有些黯然:“您要問以前的尚琒就去問以前的尚琒去啊!現在的尚琒隻想過一個安穩的日子……”
“哼!”晁明德冷哼一聲,“安穩?你小子要是安穩,就不會寫這麼多的舉報信給省裏了!”
說著,晁明德將抽屜裏十多封舉報信丟了出來。“這些,是上邊打回來的。你明知道那些人是上邊的高層,難道他們就沒有跟省裏的關係?!就算沒有,在運送過程中就沒有他們的人?!別人一看到你的舉報信,就隨便一個理由就把這些一份份都給打回來了。”
尚琒失落地拿起桌上的信封,這時晁明德按著他的手,“這些東西現在放我這裏才安全,你現在拿出去了,到時候被別有用心的人看見了,我怎麼保你?”
“謝謝晁局。”
尚琒道謝後剛要離開,晁明德問道:“尚琒,你對指導組的看法是什麼?”
尚琒停下腳步,支支吾吾地說:“指導組……前段時間也不是常來嘛。到最後還不是拿了點成績,就……就溜了嘛。”
“不過這次的指導組態度跟以往的不一樣,這幾年來別人可是一步都沒踏出中山啊!他們可是要肅清整個中山市的政法隊伍的,我想推薦你過去。”
尚琒轉過身說:“晁局,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呢,就隻是一個科長,不久之後就副處了,我想安穩地拚一拚。”
“尚琒,你知道伍子胥嗎?十年一劍,現在是你這把寶劍該出鞘的時候了。別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
“叔,這事情再議吧。”
尚琒走出辦公室的門。
在康貴昌回到中山市的同一天,趙高明得到了一個讓他麵色發白的消息。那就是,安文彬還有淩豐在同一天將前中山市科員潘鵬賦帶了回來。回到市委的趙高明早已忘卻康貴昌在省委時的發言,而是著急忙慌地連夜招來了高陽平、徐遠、方敏叡還有胡誌行。他們以政協第六屆五次會議中,趙高明放下之前的單子,也放下了之前對高陽平的敵視,在會議草草結束之後,他清了清嗓子。
“幾位,現在我們有大麻煩了。”
趙高明說完,胡誌行用隨身帶來的指甲鉗上的銼刀,漫不經心地銼著自己的指甲。“什麼事情,暫時先不談。現在指導組的工作重心在高老板那,現在高老板坐在這裏跟我們談,就不怕我們都受到牽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