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建在警隊時定的規矩,如果有人犧牲,在隊裏點名的時候其餘的人都要幫他答“到”。這是一種情懷,而這種情懷也一直延續了下來,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忘記。
這頓飯,楊建沒吃多少。酒也一樣,他想著的,是家中的老婆,還有自己那個上小學的女兒。
海鮮酒樓門口,閔瑋陪著他走出大門。
楊建回頭看了看酒樓的裝設,說:“七周年……真好。”
閔瑋說:“這七周年怎麼了,要是百年不更好?!”
楊建大笑:“對!”
楊建轉身,回頭看向在酒樓對麵角落裏的一家炒粉攤。在他的醉眼迷離中,他仿佛在攤位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楊建揉了揉眼睛:“尚琒?”
閔瑋說道:“這小子來這兒幹嘛?我上去問問。”
就在閔瑋要走上前時,楊建扯住了他:“還是我去吧,沒準他就是來找我的。”
“那哥,你小心點兒。”
楊建說完,拍了拍閔瑋的肩膀,向著前方的炒粉攤走去。
此時尚琒正坐在位置上,手中的筷子夾著粉一動也不動,誰都不知道他在思索什麼。
這時楊建來到攤位喊了一聲,“老板,給我來一份跟這兒一樣的!”
“好嘞!”
楊建坐在尚琒的對麵,尚琒將自己的那份推給了他。“吃我這份,我沒動。”
說完,楊建給身後的老板說了句:“不用了!”
說完,楊建便拿過尚琒推來的炒粉埋頭吃了起來,並且還抱怨道:“剛剛在裏邊就光顧著喝酒了,什麼也沒吃著。”
尚琒冷笑一聲,楊建邊吃著便問道:“你來這兒找我有事兒?”
尚琒搖頭:“以前我幹刑警的時候張彪不是不待見我嘛。我就喜歡跟那些徒弟們混在一起,他們經常吃那些燒烤、炒牛河那些東西。我就納悶兒了,這些有什麼好的。所以我就想瞅瞅這牛河長什麼樣。”
“燒烤你也吃了吧?”
尚琒點點頭:“就差這牛河了。”
“嗯。”
就在楊建要將炒牛河吃得幹淨的時候,尚琒說道:“楊建,你知道二一二槍擊案嗎?”
說著,楊建的臉色一黑,隨後從一旁的抽紙中抽出兩張紙擦了擦嘴。“二一二槍擊……這不是你們刑警隊的事情嘛,你問我?你問我我問誰去?”
尚琒說:“不對吧,受害人你清楚啊。就是在你調任水電局的時候,水電的副總工淩安國啊。你們倆兒不是還競爭過那個水電副局的事情嗎?”
“哦!對,當年他是副總工,我當時是人力部的一個小主任。後來他被調走,水電局也被改成供電局,那時候我就當副局了。”
尚琒“哼”了一聲:“要是他不調走,我怕他在人間中的印子都要消失咯!”
尚琒的嘲弄讓楊建有些氣憤,不過他還是壓著自己的怒火好聲好氣地說:“我能當上這個供電局的副局長,都是公證評選出來的。二一二槍擊案,還有淩安國被調走離開中山的原因我毫不知情。”
“你真的毫不知情?”
“我真的毫不知情,也從未參與。”
楊建說完,尚琒便拿起在竹筒裏的筷子抵著楊建的胸口說:“成,那你對著這兒發誓。”
楊建點點頭,隨後看著尚琒的眼睛說:“二一二槍擊案還有淩安國離去的原因,這些事情我隻知道個大概。其餘的,我都是毫不知情,從未參與。”
楊建說完,尚琒的臉耷拉下來,隨後將筷子丟在桌上。“行!信你!”
在回去的路上,楊建坐在車裏擰開了礦泉水,但手卻十分不自覺地顫抖著。他的外套都被瓶中的水浸濕,就連他穿在裏邊的舊了的襯衫上,那被警徽印出的印子有些看不清,但不水浸濕後印子上的字開始顯現出來。‘特技優秀人民警察表彰紀念’。
他想用手帕擦拭,但一碰到那印子的那一刻。他突然回想起當年高陽平跟他說過的話:“既然你不想當供電局這個副總工,那供電局的副局長你肯定是十拿九穩的了。到時候當上副局長的時候,你要請客啊!”
市政府副書記辦公室內,康貴昌正坐在辦公室內跟安文彬、李響、尚琒正在給康貴昌彙報工作。
但好巧不巧,徐遠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