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庫外,烈日炎炎下,李勇寶和曲正評在外邊等待著。
高遠和康貴昌一同走了下來。
“李局長,我們還想看看二號庫和三號庫。”高遠說。
曲正評說:“把庫門都打開,他們想看什麼就讓他們看吧。你就當是,新廳長和書記來視察工作了。”
李勇寶冷笑一聲:“高廳長,我對你這個家鄉人,還真是另眼相看。不過兩位領導要是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我也有話,對省裏的領導們說。”
李勇寶說完,氣憤地便張羅著讓糧倉的幹部跟隨。
康貴昌和高遠來到二號庫,二人還是同先前一樣,用糧食探子探查小麥總量。可最後兩人的結果,還是同先前的結果一樣。更別說三號庫存,愣是一粒都沒有少。
出了糧倉,二人沉思著。這時,輪到李勇寶發難來了。
“高廳長、康書記,你們這算是查完了吧?你們這次發難,可讓我們這些糧食庫的數十名職工們心寒!你們知道,糧庫的職工們容易嗎?有時候,咱們就連基本的工資都困難。誰沒有一個家?可糧庫們的同誌,都是一心一意儲糧保糧沒二話。可你們呢,就因為幾封匿名信,就認為我們這裏有空庫,就連省長都給你們拉過來。你們讓我們這麼想?高廳長,您不認我這個家鄉人可以理解,但是您不能打擊咱們的積極性啊!”
李勇寶就這樣滔滔不絕地說著,還時不時地扯上一旁的曲正評。
曲正評聽了,二話沒說就把手中喝完的礦泉水瓶丟在一旁。他無聲地上了車,表示這件事,他是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時,高遠將車門打開,“等等!正評,我還想再看看。”
“高廳長,您鬧不鬧啊,不是您這又想起什麼了?這大中午的太陽還這麼毒,你是不想吃飯了,那康書記、鄧書記還有曲省長也不吃了?”
高遠沒有理會李勇寶的話,態度十分堅決。
康貴昌說道:“曲省長,如果這一趟白來,也許以後咱們就什麼都發現不了了。”
康貴昌說完,李勇寶也懵了。
看著態度堅決地兩人,曲正評也妥協地走出了車。“你們還吃什麼飯啊。好!我這就滿足你們兩個的好奇心,我陪你們看。走!”
見到李勇寶、康貴昌、鄧國慶、曲正評還有高遠又回來了,糧庫的職工有些錯愕。李勇寶見狀,便吩咐他們再次打開糧庫的大門。
就在手握著糧庫大門鑰匙的那名職工要打開糧庫大門時,康貴昌同高遠異口同聲地喊道:“等一下!”
兩人相互看了看,隨後都明白了二人的想法。
康貴昌和高遠走到一個大鐵門前,打量了一下。
高遠說:“李局長,這次,咱們就把這道門給打開。”
高遠說完,李勇寶頓時慌張地說:“什麼!高廳長、康書記,你們沒事兒吧?這是什麼?這是糧庫的出糧口啊!打開了,要是裏邊的擋糧板不結實,裏邊的糧食湧出來!小麥不到五年一輪換,稻子就更不用說了。這輪換時間沒到,誰都沒有權利將這道門給打開!高廳長,您是老糧食了,這廢話還用得著我說嗎!”
康貴昌說:“也許正因為如此,這糧食口才有可能藏了玄機。”
曲正評滿臉嚴肅道:“高遠、康書記,現在已經不是我們之間的友誼問題了。而是你一個廳長還有一個書記,還想不想幹的問題了!”
高遠說:“別說一個小小的廳長,今天你就是擼了我的腦袋,這道門都必須要給我打開!”
高遠說完,曲正評看向一旁的康貴昌。
康貴昌附和道:“我原本赴任中山的時候,就是省教育整頓指導組的組長。匿名信裏邊寫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不能不信。”
鄧國慶點點頭:“兵用險招,這出糧口的確讓人懷疑,不過老康、高廳長,這要是開了出糧口,那可是上千噸糧食湧出,很危險啊。”
康貴昌說:“正因為危險,所以這道門必須打開。我相信,那些匿名信和傳聞都不是空穴來風!就剛剛,我跟高廳長探糧時,都發現了異樣。”
李勇寶臉色一變,頓時詢問道:“你們發現了異樣?發現了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