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
她隨便地將自己的身體衝洗了下,便回到臥房裏,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邊一個藥盒裏,倒出比平日多一倍的劑量,就著一口涼水,往嘴裏灌了下去。
然後,她如同一具屍體似的,躺在了床上。
*
翌日。
簡安寧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像是狠狠的宿醉了一場。
她緩了好一陣的勁,這才伸手,拿起擱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屏幕瞄了一眼。
不出意外,有幾條簡一鳴發來的短信。
簡安寧輕易地捕捉到了她想看到的重點。
——【池淮州處分被取消了。】
幾個月前,池淮州因為與簡一鳴在部隊大打出手,將簡一鳴打的住院,導致身上背了一個處分,被停職停飛有一段時間了。
簡安寧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久到眼睛泛酸,泛疼,還不肯收回視線。
她總是記得池淮州被處分後,他的妹妹曾經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他妹妹說,飛行是他最後的夢想。
簡安寧自嘲的笑了一聲,心想,好在他最後的夢想給保住了。
就在簡安寧想要放下手機的那一刻,簡一鳴的消息又竄了進來。
——【你該回南城去了,不然,別怪我曝光你跟他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提醒你一下,像他這種職位的人,在外頭亂搞男女關係是要被開除的,那他以後就再也別想飛行的事了。】
簡安寧心口一窒,眼皮顫了顫 。
簡一鳴這人太不擇手段,什麼下三濫都使的出來。
哪怕是沒有的事,他都能描繪的九分真。
哪怕池淮州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經不起簡一鳴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
畢竟如今是一個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的時代。
南城那座城市,於簡安寧來說,是一座囚籠,這麼多年來,她掙紮過,逃過,可最後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其中。
簡安寧認命了。
人性的弱點,越想要什麼,越容易被那什麼控製。
所以,她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表現出對她想要的,一點都不在乎。
“我知道了,我回,馬上回。”
她當即收拾了行李,訂了飛南城的機票。
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她微微眯著眼,望向窗外的雲層, 驀然記起上一次池淮州與她說過的話。
他說,從今往後,你愛去哪就去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再來煩我,惹我,我也不會再犯賤一次。
他說,我不是想對你死纏爛打,也不是想要報複和玩弄。
總之簡安寧,如你所願,一切到此為止。
簡安寧心裏很清楚,她跟池淮州之所以走到這個地步,池淮州沒有錯,一星半點的錯都沒有。
都說,有因有果。
可憐池淮州,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簡安寧為什麼突然就不要他了。
當然,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在他麵前發瘋招惹。
他從來就不知道簡安寧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因果關係。
簡安寧也承認,她對那個男人從始至終就有著深切想要得到的欲望。
可是她長在淤泥裏,不幹不淨。
她曾經想拉他一起走上自己的路,可才走到一半,就舍不得了。
【哥哥和安寧的故事,還要梳理一下啊o(╥﹏╥)o先更一章,過節更新有點堪憂,我努力更,堅決不爛尾,哪怕隻有一個讀者在看都要努力寫。(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