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富平定卓子山消息傳來的第三天,皇帝終於頒布了他賞賜的聖旨:加賞年羹堯一等男世職,由其次子年富繼承。
這簡直和當初年氏兄妹倆打的算盤一模一樣,年羹堯聽到這消息當場就愣了,差點忘了接旨。
怎麼如此突然呢?他心裏又驚喜又忐忑。
緊接著另一道聖旨發出,大理寺少卿甄遠道貶為五品督察院禦史。
年羹堯本應該又是一頓狂喜,可他內心更不安了。
甄遠道品級連降兩級,職責卻由隻負責刑獄案件的審理,變成了對朝廷百官進行監察、彈劾及建議,這其中似降實升,不言而喻。
皇上如此安排,是真的安撫年家,還是想方便監督年家?
想到新結交的汪景祺與其兄汪見祺,曾言朝廷上諸多官員對自己有意見,年羹堯忽然不寒而栗了。
得到這兩個消息的華妃也非常驚訝。莞貴人的父親遭殃,她樂見其成,可是年富...皇上不是說等兩年嗎?
本來她都說服自己等兩年更好了,怎麼忽然又給了?難道哥哥又遞折子請求了?
華妃前腳讓周寧海去問明白了,後腳讓人把榮貴人請過來。
孫妙青一臉不情願地過來了。
華妃也有些不爽:“榮貴人,你那是什麼表情?來本宮這裏,糟踐你了不成?”
孫妙青深深呼吸一口迷人的斷子絕孫香,行了禮:“娘娘,您叫嬪妾過來有什麼事?”
華妃把皇上給年富爵位的事說了,並強調:“本宮和哥哥都未曾向皇上請求,皇上也和本宮說了要等兩年,為何忽然又改了主意?難道是有其他人幫助年家?哥哥覺得這事兒不大對,本宮也很納悶。”
孫妙青無奈:“誒呦,您能不能多關注關注皇上,少關注前朝的事啊?”
“什麼叫前朝的事,這是本宮的家事。”華妃非常肯定地說,“皇上當然很重要,可本宮的家人也很重要。”
唉!這感人的親情!孫妙青坐下來,自嘲地笑笑:“真好啊,真羨慕您和娘家的感情。”
“那是自然。”華妃露出得意的神色。
孫妙青接著說:“年將軍有自己的幕僚吧?這朝廷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啊,您與其找我,不如問問將軍。”
“哥哥有哥哥的幕僚,本宮就不能有本宮的軍師?”
好家夥,我是來免費給你當軍師來的?孫妙青心想,還是適可而止吧,年家的事她已經知道的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小命別被哢嚓了。
“可是娘娘,皇上已經知道嬪妾並沒有參與過多西六宮的管理工作,正打算給娘娘找個新的幫手,替換掉嬪妾呢。”孫妙青一臉無辜地說,“嬪妾以後不能隨叫隨到了。”
華妃十分驚訝:“你都跟皇上說了?”
“我不這麼說,怎麼說?我說您十分有耐心的教我,皇上信,別人信嗎?若是皇上又問了皇後娘娘,前後矛盾,豈不成我說謊了。”孫妙青攤開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不是在皇上麵前埋汰本宮嗎?”華妃很生氣,“太放肆了!”
孫妙青隻得單膝跪下:“娘娘,嬪妾跟娘娘走得太近,隻會越來越讓人懷疑咱們的關係,為今之計,隻能如此啊,娘娘體諒體諒嬪妾吧。”
華妃盯著孫妙青坦然的臉,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算了,事已至此,本宮生氣又能如何?”華妃煩躁地叫她起來,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今要看眼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