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禧宮與安陵容閑聊了一會兒,孫妙青與淳兒告別後各自回宮了。
紅綾端來熱水,孫妙青洗了手,說:“今兒去跟富察貴人打聲招呼,她都沒出來,可見是真不想見人啊。”
“聽說富察貴人節食的事被皇後娘娘得知後,派了兩個嬤嬤去監管富察貴人的飲食。”紅綾低聲說,“小主,今兒奴婢去假山上給淳常在撿風箏時,看見華妃娘娘和周公公正在湖邊聊一些私事。”
孫妙青心裏又咯噔了一下,抬起頭看她:“怎麼,你偷聽了?”
紅綾搖搖頭:“沒有,隻是奴婢依稀聽見血滴子三個字,另外,周公公還提到了年家。”
血滴子是一種傳說中的暗器,不過在這裏,是幫皇帝調查隱秘私事的一個特務機構。不過,鑒於身上有點功夫的小允子能一棍幹倒血滴子中的人手,孫妙青對血滴子的業務能力保持合理的懷疑態度。
孫妙青猜,會不會是皇帝暗中派血滴子監控年家,被發現了?華妃估計會很來氣吧。
生氣就生氣,隻要別來找她就好。
她心裏默默祈禱。
似乎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孫妙青的禱告,華妃果真沒想找她。實在是上次孫妙青狡猾的嘴臉把她氣到了,華妃覺得喊她,說不定是火上澆油。
所以她找來了曹琴默。
曹琴默一來,就受到了華妃的審問:“本宮聽說你一直在和端妃來往,有沒有打探到一些消息啊?”
“端妃為人謹慎,嬪妾有心卻施展無力啊。”曹琴默抬頭,看到對方不快的表情,忙又說,“不過端妃很喜歡溫宜,所以嬪妾還在努力尋找機會。”
“本宮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可不能不報答啊。”
“是。”曹琴默畢恭畢敬地行禮,“多虧娘娘提拔,嬪妾感激不盡。隻是嬪妾愚鈍,不知這試探該從何入手,或者可以問一問榮貴人?”
“先前沒有她,你不是也出了許多主意嗎?如今多一個她,你倒成了糊塗蛋了?”華妃翻了個白眼,“還是說你懈怠了,不樂意幫本宮動腦筋?”
“不不不,嬪妾隻是想,榮貴人機智,問問她總能多一份保障。”
華妃知道她說得在理,隻是孫妙青鬼主意多得很,又與皇上親密,她知道得太多,難保不會以此為把柄拿捏自己。
“算了,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吧。”華妃心煩,“況且父親派人告訴本宮,說是他察覺到有血滴子的人在監視年家。這怎麼會呢,皇上,怎麼會不信賴哥哥呢?”
曹琴默寬慰道:“也許隻是血滴子監視的對象湊巧和年家關係好,所以讓年大人誤會了。”
“哥哥和年富月初去了西南,家裏隻有爹娘和嫂嫂。他們甚少會客,血滴子怎麼會摸到年府?”正是如此,才叫華妃鬱悶。她不想承認皇上監視年家,就像她不想承認四年前的事,皇帝也有一份責任。
承認了,鏡子就要被打破了。
曹琴默恰巧沒眼色地提到端妃:“娘娘,萬一,真不是端妃做的呢?”
“不是她還會有誰!”華妃回頭怒瞪了她一眼,“你不會巴結上端妃了吧?”
“娘娘說笑了。”曹琴默忽然冒起冷汗,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預感自己對端妃的試探,也許得不到華妃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