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蘇慕淇臉上幸福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嘴角彎了下去。
他低著頭，把整張臉埋在杯子裏，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很是委屈，“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個夢就碎了，我好難過。”
“不過最近回想起來，我又覺得自己那時候好矯情，明明我的家還在，外公和孟叔還是對我很好，就是……沒有你了，就好像我媽媽去世的時候。”
“我害怕啊，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瑾之目光閃爍，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放棄了。
他倒了一杯熱水給蘇慕淇，順勢在他的頭發上揉了揉，“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回到季城讀書，回來陪你媽媽？”
“那隻是其中小小的一個原因。”蘇慕淇捧著杯子，輕輕舔了一口，好燙！
陸瑾之坐在他的斜對麵的沙發上，安靜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蘇慕淇給熱水吹著氣緩了一會兒，接著說：“我一早就跟旻宇哥哥說好了，要他幫我轉學。因為那個時候孟叔和我說你考完試就要上大學了，到時候我幾個月都見不到你一次。”
“我那個時候沒想這麼多，不知道京都就有最好的大學，也不知道什麼出國留學，我就想啊，到時候你去哪了，我就跟著你，反正我不要跟你分開。”
蘇慕淇又低頭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水，“後來你離開了，就沒用上。至於來季城……我遲早要蘇明立為背叛我媽媽付出代價的，離開季城太久，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做不了，幹脆就回季城了。”
說到這裏，蘇慕淇突然歎了一口氣，“不過我那時候也沒拿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就是個小屁孩，太高估自己了。”
“就連跟賀閔言重新熟悉起來都是回京都上大學的時候。”
蘇慕淇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流了下來，昨晚來來回回這麼折騰，除了做頭發時候打了個盹，其他時候連個閉眼的機會都沒有，可真是太困了——
陸瑾之知道他昨晚肯定沒能好好休息，不再繼續追問，“去洗澡吧，待會兒睡個回籠覺。”
“好。”蘇慕淇乖乖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澡。
“等等。”陸瑾之拉住蘇慕淇，俯身碰了碰他的額頭。
蘇慕淇微微仰著頭，笑著安慰他：“沒發燒，昨晚你清理得很幹淨。”
要不是昨晚醋意上頭，他怎麼可能在蘇慕淇的慫恿下……
陸瑾之神情嚴肅，厲聲警告，“以後再不由著你胡鬧了。”
“好嘛。”蘇慕淇妥協了。
就問：他家金主爸爸過於冷靜自持了怎麼辦？
好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