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凝眉,迅速吩咐身側的家仆,沉聲道:“快將她綁起來,免得傷著太子殿下。”
家仆得令,以最快的速度將林婉清綁走,中途,太子並沒有多作幹涉。
待屋內又安靜下來,林老爺借口去看林婉清再次將林樂兒拋下。
太子卻沒有因為先前的鬧劇而壞了心情,仍然笑眯眯地看著林樂兒,這讓她很是無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樂兒再次打破沉靜,“太子殿下,時日不早了,您也該看夠民女了吧?”
沈梓墨往後一靠,一挑眉道:“你這是在趕本宮走?”
林樂兒微微頷首,“民女不敢。”
此時此刻,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今日她就光想著教訓那些惡心的人,卻忘了她和太子有婚約這一茬,要她以非完璧之身嫁給太子,簡直就是提著燈籠去茅廁——找SHI。
林樂兒心亂如麻,卻又不斷勸告自己不要驚慌,知道她非完璧的,也隻有她自己和那個男人。
而太子前來,想必是聽說她不傻了,所以特地來此證實。
但現在證實完了,怎麼還不走?
沈梓墨沉聲道:“你不敢?本宮看就沒有你不敢的事。”
麵對他頗為責怪的語氣,林樂兒不解,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道:“殿下為何如此說我?”
沈梓墨笑,慢悠悠道:“你且說說你前日都做了什麼?”
聞訊,林樂兒心裏‘咯噔’一下,不禁收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肉中,印出一個深深的血印,卻渾然不覺。
心裏不斷安慰自己,不會的,太子身處禁宮,怎麼可能知道那件事。
不會的,他不應該知道。
良久,她才整理好心緒,平穩道:“回太子,民女受過驚嚇,所以很多事不記得了。”特別是前日的事,她除了和男人纏綿那如夢似幻的記憶外,再不記得其他。
“哦?”沈梓墨仍然質疑,“既然沒做什麼虧心事,那你為何如此之久才回答本宮?”
“民女剛才是在努力回憶,所以才怠慢了太子殿下。”林樂兒對答如流。
沈梓墨雖橫眉冷對,但心情卻愉悅起來,他好久都沒感到如此有趣了。
這女人除了有趣之外,還格外的冷靜和不怕死,竟可以把謊話說得如此天經地義,若他真不知她做了什麼,還真會被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所蒙騙。
他越發對她感興趣,便細細打量起她來。
丫鬟打扮的她,卻因不卑不亢的語氣,凸顯了她的不凡。
模樣一點也不像林家人,倒與身為蘇家人的皇後有幾分相似,飽滿的額頭與橢圓的鵝蛋臉是蘇家人固有的特征,隻是她偏瘦弱了些,本該紅潤的臉略顯蒼白,便襯得那水汪汪的大眼更加楚楚可憐。
這樣一張看似清純無敵的臉,卻有著一顆八麵玲瓏的心,不禁讓人有些厭惡。
對的,是厭惡,想必前日的一切也是皇後的安排,她分明就是皇後的爪牙。
心情差到極點,沈梓墨眼神一凜,冷哼,“林大小姐果然變聰明了,那本宮也就放心了。”
他沒頭沒尾來這麼一句,本就有此猜測的林樂兒沒有太大的驚訝,又向他福了福,“太子殿下謬讚,民女隻是頭腦清明了,要說聰明,還差之甚遠。”
她才不希望他對自己產生興趣,要知道越是甜美的糖,就越能讓人牙疼難忍。
重活一回不容易,她可不想就這麼小命不保,所以待她解決了那個害她的男人,她便會遠走高飛,怎麼快活怎麼過!
而林樂兒卻不知,她的謙虛,在沈梓墨眼裏,卻是有預謀的欲擒故縱。
沈梓墨微揚著下巴,吊著眼尾看她,幹巴巴道:“太子妃真是懂得謙虛禮讓的好女子,看來皇後娘娘可教了你不少。”包括如何勾引男人,實在是連飄香樓的妓都自歎不如。
而後半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
因為這對他可是奇恥大辱。
這可惡的女人,前日還在他身下承歡,如今卻裝作不認識,臉不紅心不跳跟個沒事人似的。
她是如何做到的?!
看來是他小瞧了皇後,這女人才是她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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