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是公平的,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會有不同?
光脈,人類體內獨有的係統,生成並運行光的通道。六歲左右的兒童,光脈係統已日趨完善,這時候,大人們總會嚐試著誘導孩子將兩手抬起,掌心相對,發出他們人生的第一個光,這一行為,被稱為“凝光”。光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幾乎是一切。光是修習所有光技與光術的基礎,一方麵,從遠古時期以來,殘存在世界各個角落的邪獸,小到飛禽走獸,大到邪惡的龍,對抗它們的方法隻有強大的光技與光術;另一方麵,比邪獸可怕百倍的,人類所要麵對的,正是人類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和人之間衝突四起,上至國家氏族為爭奪權利而戰,下到兩個人為比個高下而以命相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類似乎總要犯人,欺壓弱小是本性還是後天形成已不得而知。所以,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為別的,至少要達到一種平衡,讓人不敢輕易犯我的平衡。懲惡除邪,製衡對手,甚至封疆擴土,歸根到底就需要去凝出手中的這一點光,但有的人就是連這也做不到,幾千萬分之一的機率,他們被稱之為“空”,體內天生沒有光脈的人。
……
日落月升,群星繼而各自璀璨。雖然是一輪新月,但它的光芒絲毫未被群星所掩蓋,反而和他們交相輝映,形成一幅壯美的夜空景色。就在這樣的夜空之下,一個嬰兒呱呱墜地,預示著一個不平凡的人生從這個夜晚開始……
“不可能!”那羅傲天還剩餘的一點理智讓他沒喊出這三個字。
他定了下心神,又將手再次撫向那嬰兒的額頭,一個微小的沙褐色霧狀光球從手中出現,落進嬰兒的額頭消失不見。
片刻,那羅傲天回過頭,道:“產婆你先出去吧,這裏暫時沒什麼事。”表情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妥。
門關上了,屋內隻剩兒子,兒媳,總管馬千行和他一共四人。那羅傲天左手微抬,五指並曲,一道光從掌心釋出射向上方,光芒到達半空立刻四散開來,形成一麵光罩將四人罩住,以他的修為,一般高手的探知術還無法滲入這個光罩。隔牆有耳,身為一族之長的他必須事事謹慎。
“我剛才探知了兩次,可以確定,這孩子是‘空’。”那羅傲天重重的歎了口氣,“在這孩子身上我感受不到一點光脈的氣息。”
此話一出,仿佛一道晴天霹靂落下,那羅宏頓時癱坐到椅子上,他的妻子任馨用手捂住了嘴巴,卻忍不住那奪眶而出的淚水。
“族長,怎麼會這樣,怎麼……”馬千行從年輕時跟隨那羅傲天征戰四方一直到年紀大了做起內務總管,一個閱曆如此豐富的老者,此時卻也慌了手腳。
那羅傲天,那羅族百年未遇的天才人物,十八歲自創光技“千人吼”,憑此技迅速成為族內第一高手,二十五歲擊敗“長空雪”冷遙,晉級“十三聖光”,世人為其加封稱號“千軍隕滅”。有了這至高無上的榮譽,那羅傲天一躍成為了那羅一族創族以來最年輕的族長。在接下來不到四十年的時間裏,他帶領族人穩固擴張自己的勢力,直至完全控製了國家命脈,如今的歸鴻國已是那羅族一家獨大的局麵,歸鴻國也因那羅族的振興而穩坐西部同盟十國的寶座之一,牢牢控製住了西大陸的西北部區域。與之相反的“空”呢,什麼樣的存在,就像光神在造了幾千萬個人的時候打了個盹,犯下的一個錯誤。他不能讓自己一世英名毀在這個“空”的身上,即便這個“空”是自己的親生孫子。
“這個孩子不能留。”那羅傲天說道。
“父親!”夫妻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那羅傲天抬手阻止了兩人說話,道:“他畢竟是我的孫子,我絕不會傷害他,隻不過他不能留在族裏,最好離開歸鴻國。你們冷靜想一想,留在族內對他有沒有好處?”
這一句話使那羅宏夫妻倆清醒了幾分,是啊,先不談能否在族內立足,這孩子會得到族人的承認嗎?他會被多少人冷眼相看,甚至遭人唾棄?隨著這些問題繼續想下去,可怕的畫麵一個個映入夫妻倆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