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天賜正奔向母親任馨的房間,從他記事以來,母親就基本呆在那間屋裏哀愁度日,很少出過那扇屋門。
那羅天賜滿心歡喜,仿佛前方馬上就要到達他幸福的人生大道。
“你到底還要怎樣!”門內傳來的怒喝聲,讓剛到達門前的那羅天賜停在了要開門的一刹那,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那羅宏發出的。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你出這個門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那羅宏氣憤的喊道,“父親剛才突然改變主意,同意天賜參加‘展翅會’,把天賜叫過去了,這你都不去現場看一下,現在恐怕都已經結束了,為了勸你我也趕不上了!”
“作為父母連自己兒子的‘展翅會’都不去參加,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啊,馨!”那羅宏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但仍顯嚴厲。
“天賜不是我們的兒子,月生才是我們的兒子。”任馨眼含淚水,但說出的每一個字卻顯得那麼的不可動搖。
“可月生已經不在這裏了!”
“所以我想知道他現在生活的怎麼樣,哪怕讓我遠遠見他一麵也好,求求你!宏!”任馨開始哭泣起來。
“你瘋了嗎!”那羅宏突然暴躁起來。“我跟你說最後一遍,不準再提起這個名字,我寧願沒有這個孩子!那羅宏的兒子不是個‘空’!”
“我看是你瘋了。”任馨突然拭幹眼淚,心情好似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些奢求不可能從丈夫那裏得到實現。這幾年丈夫的改變她看在眼裏,他一心一意的對待天賜,卻不允許再提月生,因為他也默認了那羅傲天認為‘空’是家族的恥辱的想法,月生已經從他的心中消失了。
“好了,馨,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可以忘了月生,我永遠不會。”
“你……”
屋內的兩人還在爭吵著,可屋外一個落寞的幼小身影漸漸遠去……
“天賜少爺!”一個傭人被突然衝過去的孩童嚇了一跳,問旁邊的傭人道:“剛才跑過去的是天賜少爺吧?”
“好像是,不過我看他怎麼好像哭了?”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那羅天賜一邊奔跑,一邊自言自語著,眼淚被迎麵而來的風吹打到後方。
“為什麼爺爺不讓我參加‘展翅會’,為什麼父親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母親從沒對我真正笑過!”年僅六歲的孩子,此時卻體驗了心如刀絞的滋味,他一路向前奔跑著,直到撞到府內一麵高牆才停下腳步。
咚!咚!……那羅天賜的拳頭一顆顆砸在牆麵上,很快的,他的拳頭滲出了血漬。
也許是疼痛使他的頭腦開始冷靜下來,他慢慢地停止傷害自己,抬起頭,看著這高牆,任淚水滑落臉頰,說道:“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不是那羅族人,那個叫月生的才是啊……”
……
布勝國,沈村,村裏的議事大堂內。
“‘展翅會’,‘展翅會’,說的是雄鷹展翅;那我們就叫‘打鳴會’,意思是公雞打鳴!”
“好!村長起的太有水平了!”幾個聲音附和著。
村長得意的下壓雙手,做出讓大家安靜的手勢,不急不慢的說道:“隻許他們大家族辦‘展翅會’,就不許我們辦‘打鳴會’了?名言說的好‘隻許家族展翅,還不許村民打鳴了’?哪有這道理,咱們沈村也是常年往這些個大家族裏輸送人才的,我認為應該辦一個,大夥說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