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誰家的小姐?你倒是難得對一個女子評價這麼高。”薑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意問道。
陳情往左邊的窗戶旁偏了偏頭:“你往那邊看看。”
這書樓的地勢極高,二人本就是臨窗而坐,薑衍之,從窗內眺望出去,城陽伯府的後院一覽無餘。
秋季的天空格外澄淨,日光明亮,薑衍之本就是習武之人,視力遠超一般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妹妹站在廊下和一群貴女交談。
“看見邊上有個穿月白色紗裙的女子了嗎?就是她。”
隨著陳情的話音落下,薑衍之視線突然落到了,阿蘿身旁的女子身上。
待他看清對方的長相後,倏然一怔,心裏陡然卷起了千層浪。
對方肌膚賽雪,容貌出塵,鬢邊的發髻上墜著幾顆珍珠,一襲月白色紗裙,襯得她纖腰若素,容色生光。
她正微微低頭神色恬靜的聽著阿蘿說著話,偶爾起唇回應兩句。
三年過去了,雖然他從沒見過紀芙穿女裝時的樣子,薑衍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難怪他派人去曲靖找不到紀芙,原來她已經來了盛京。
她怎麼會來盛京?看起來還和阿蘿頗為熟悉的樣子?
薑衍之快速掩下眼底的喜悅,嗓音平穩:“這是哪家的小姐?”
陳情盯著紀芙的俏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麵生得緊,我也是第一次見。”
“是不是很美?”陳情挑眉詢問。
薑衍之看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又呷了一口酒,不經意的問道:“你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陳情收回視線,語氣欣賞:“也不是,我剛剛看她救了一個被食物噎住小孩。看她鎮定自若的救人的樣子,平白無故就覺得多出幾分旁人沒有的氣質和美感。賞心悅目啊!”
“會救命的女子,確實招人喜歡。”薑衍之嗓音溫柔,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喜歡倒也算不上,就是覺得她比別的女子有趣多了。”陳情說完,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黃酒。
這時書樓裏又響起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一個灰衣小廝快步走了進來。
“大公子,我打聽到了!”
陳情直起身子:“那姑娘到底是哪家的?”
小廝拱了拱手恭敬回道:“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女,薑芙。”
“難怪我沒見過,原來就是這兩天盛京傳的,忠勇侯府流落在外的嫡長女。”
陳情沒注意到薑衍之僵直的背脊,轉頭玩笑道:“我不認識也就罷了,你這個嫡親的堂兄怎麼也不認得?”
話音落下,薑衍之拿酒杯的手倏地一鬆。那酒杯落在木桌上滾了兩圈也沒掉到地上,黃酒撒了出來流到了桌子上,隻餘一個空酒杯孤零零的躺在薑衍之手邊。
陳情詫異的回過頭:“怎麼了這是?”
薑衍之修長如玉的手指撿起那隻空酒杯,又揉了揉額角,麵色有些泛白:“突然覺得有些頭暈了。”
陳情揮了揮手打發了小廝,神色了然的笑道:“這黃酒後勁兒是有些大,不過你這才喝了幾杯?衍之,你酒量可是大不如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