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拖著幾近殘廢的半邊身子來到了姬亥的屍體前，按理來說這麼近距離地吃下了混沌魔劍，他的妖核肯定已經被化作虛無。
但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白苓還是決定再查看一番，她左手持匕，時刻準備著補上一刀。
當她提心吊膽地檢查完地上沒有任何動彈的碎肉之後，她終於放心下來。
這個亢之城，還有相當大的疑點存在。
之前她本想趁亂逃走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這一片城區之內的居民模樣都與人類非常相像。
若是不仔細看，甚至會認為他們就是人類。
隻能從他們異於人類的妖瞳，以及周身極其微弱的妖力來將他們區別於人類。
“幾乎與人類一模一樣的外表，看不出妖族的模樣……”
白苓喃喃著。
“整條街區都是人妖混血嗎…”
疼痛和疲憊都在侵蝕著她的理智，不過她還是拚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亢之城是人妖邊境的城池，按照人類的理解，也算是邊關重鎮，而且邊境有結界阻擋，照理來說，人類根本無法進入，如今灰色地帶戰事紛爭如此激烈，人妖矛盾激化，衝突不斷。
實在是難以想象為什麼在亢之城會有那麼多的人妖混血兒。
白苓的思緒還沒理清，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她的身後一把鎖住了她的脖子，白苓本想著揮出匕首，但瞬間就被姬亥的另一隻手打掉。
白苓愣愣地看著空氣中姬亥的血肉憑空組合成完整的肢體。
“開什麼玩笑…沒有妖核…居然也能自愈。”
“本來你趁著巨神兵拖出來的時間逃跑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在人妖邊境了。”
姬亥冷冷地說道。
“城主大人，似乎很希望我活下去啊？”
白苓冷笑一聲，以同樣不屑的態度予以回應。
不過姬亥對於白苓的嘲諷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
“沒辦法，他們都死了，我得給他們一個交代。我這個人呐，最受不起的就是別人的期待。”
白苓還想掙紮，卻被姬亥輕易壓製住。
“你和他們不一樣，在我滅掉那些劣等人類之後，我會留你一命。”
隨著姬亥手上用力，白苓的意識也逐漸消散。
“殺了那麼多人，還不夠嗎。”
白苓脹紅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欲望怎麼都不會被填滿啊。”
姬亥的力量又一次加大，可在白苓即將昏死的前一瞬，他卻鬆開了手，一個飛躍跳到了遠方。
白苓像是被玩壞的玩具一樣掉在了地上。
而姬亥揪著楚雲的頭發，將他拖到了白苓麵前。
看著白苓的楚雲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的全身上下受創太大，已經無力開口，隻見他的嘴唇翕張，從唇齒的開合之中，勉強能夠猜出他說的話：
“日月山河永在…”
這是楚雲的最後一口氣。
隨後…白苓就這麼看著姬亥熟練地扒下了楚雲的皮膚，一口一口吞噬著楚雲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