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呼吸愈發沉重起來,氣息撩撥著我的耳廓,整個後背的溫度都升高了。
心髒的鼓噪聲在狹小的空間裏麵震蕩。我的喉嚨也躁動起來,從胸腔開始整個人的溫度都在攀升。
這是吊橋效應,這是動物本能。
意識到自己也開始不做人了,趕緊強製自己換換腦子。
暗罵自己真是激素的奴隸,並開始默背化學元素周期表和常見的放熱反應方程式。
挺好,前世的記憶總算是衝淡了激素的影響。
穩定了幾個呼吸,我重新去感受李利安,他冷不丁在我頭頂壓著聲量開口——
“你昨天回來怎麼沒處理傷口?”
邊問邊用手指劃了劃我撞車時看到有擦傷的手臂,動作裏麵倒也沒有了曖昧的溫度。
我縮了縮身子,避開他的手,也奇怪起來,“傷口?你是不是....音畫不同步?”,自己也摸摸手臂,質感沒錯,也沒覺得疼。
他沒回答我,而是收起撬棍,艱難半蹲起身,伸長手臂打開了入口,慢慢探頭出去左右看了看。
縮回來,他開口,語氣緩和了很多:“你別偷襲啊,出來聊聊。”
我點點頭,他確認後拿著撬棍,兩手一撐就跨了出去。還不忘裝過頭來,伸出手來拽我。
兩個人都回到地麵,他左右晃晃踢出來個周轉箱,然後大拉拉坐了上去,撬棍放在一邊。
“來吧,聊聊。”
我也搬了個箱子,在他對麵坐下。
窗外夜色有點亮起來,淡藍色的天光已經可以讓我看清楚李利安的臉。
“你說說看,怎麼聊。”我先開口。
“放輕鬆點,我對你沒惡意的。很簡單,東西還我,守口如瓶,然後...給我打工。”
我清晰得看見他臉上的真誠,在話的末尾變成了興味。這個人一定活的很順利,壞心思都明目張膽寫在臉上。
“前麵的可以,打工我要是拒絕呢?”
“那我就天天來你這。”說完還意有所指,向著自建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打什麼工?”
“跑腿送貨。”
“多久?”我緊跟著問。
“多久?”他肯定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以確定這人想拉我入夥是臨時起意了。沒有組織麼?都不用考慮一下風險麼?
“超過三個月免談。”說出口就後悔了,什麼三個月,應該直接說一個月的。
“嗯...不行,一年。”能聽出李利安聲音裏有猶豫了。
“就三個月。”
“行吧,三個月就三個月。”
“待遇呢?”我咄咄逼人盯上了李利安的眼睛,一時興起就想隨隨便便拉別人下水,就別怪我抱上同歸於盡的心思。
李利安看我的眼神玩味起來。我心裏發緊,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傲慢,真的猜不透來由,就顯得頗具震懾力。
他慢慢舉起一隻手,另一隻手又摸向腰間,拿出了什麼東西。借著天光,專門轉換角度給我看清楚,是芸豆粒大小的一顆黃金。
“這份是封口費,跑腿三個月,再給你同樣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