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周五迎接的不是周末,是讓人討厭的考試。
禾悠:“常禮,我現在有點煩躁。”常禮:“關我啥事兒。”禾悠:“嘖嘖嘖,幫我分擔情緒。”常禮:“滾蛋。”
常禮也煩,因為今天他的父母回來,小時候常禮和爸爸媽媽關係就不好,他總和爸爸媽媽玩兒捉迷藏,每次都躲到衣櫃裏,在躲起來睡著了之後,醒來還是他一個人,然後又回到床上去睡覺,他怎麼會不想爸爸媽媽,他也想,可他一再逼迫自己不想,他和家裏人最後一次吵架說出了一直壓在自己內心的話,親生父母隻給了自己育的恩,卻從來不養。
小時候還有爺爺奶奶關心著常禮,在常禮7歲,爺爺在去給常禮買他最愛的糖葫蘆的時候,被車撞進醫院,身上常年插的各種各樣東西。常禮的奶奶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一病不起。從那之後常禮開始學習做各種各樣的事情,開始學習做飯,同齡人有的朝氣他並沒有,總感覺頭頂上都是烏雲,他每天家裏,醫院,學校三點一線,別人有的娛樂他都沒有,隻有無盡的學習。奶奶很是心疼,常常告訴孫子可以放棄他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活著也沒啥意思。
常禮安慰著奶奶告訴她不許這麼說,他願意這麼養著,好景不長,爺爺最終沒有挺過那個冬天,常禮不是沒有給爸爸媽媽打過電話,永遠都是無人接聽,那次還是醫院通知,剛好常禮的父母接聽到了電話,這是常禮見爸爸媽媽為數不多的一次,父母每周總是固定的往家裏打十萬,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兒子經曆了什麼,葬禮匆匆舉辦完成後常禮的父母又離開了。常禮對爺爺一直都十分愧疚,沒多久奶奶也去了。
“老大,你在發什麼呆呢。”嚴恩詞用手在常禮眼前晃了晃。“沒什麼,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嚴恩詞還想再說點什麼被禾悠製止,隻能默默的走了。
虞玥:“你…你怎麼…了…沒…沒事…吧。”常禮剛趴下就聽到同桌的問候,鬼使神差的轉了過來聽她說話。常禮盯著虞玥,目光熾熱,她害羞的低下了頭。“你還真像個小結巴啊。”虞玥低頭不做聲。
“來來來 拿出筆開始考試。”禾悠轉頭對虞玥說:“虞玥,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班主任像一隻安靜的麻雀。”虞玥被她的話逗笑:“哈哈,或許…吧。”常禮看著虞玥的笑容出了神,他總覺得眼鏡下的這副容貌一定很好看。
試卷發了下來,常禮看著試卷就呼呼大睡,禾悠一會兒弄弄頭發一會兒弄弄指甲,總之心就不在考試上。考試結束後虞玥拿著三份試卷交了上去,沒錯是禾悠讓帶上去的,顧名思義她可不想和班主任有太多的接觸,而常禮呼呼大睡,根本沒聽到要交試卷這件事。最後還是虞玥把他喊醒的。
放學後,禾悠和嚴恩詞早早的就走了,虞玥還是不想麻煩常禮,總覺得給別人添麻煩,也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晚上,黑暗籠罩著大地,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蓋,還是那條熟悉的小路,虞玥緊張的抓緊書包袋子,正要往裏走書包忽的被抓起來,虞玥下意識的往前跑,“喂!虞玥,都不等我的嗎?”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似乎也沒那麼害怕了,她轉過頭來看著常禮:“對不起…那實在是太…太麻煩你了,所以…所以我就先走了…。”常禮:“一個小女孩子,怎麼老道歉。”
虞玥一頓,在她的認知裏,道歉是必須的,不管做了什麼,隻要對方的語氣不好,就必須要道歉。“小女生怎麼背這麼重的包呢?走吧,我送你回家。”常禮拎著虞玥的書包,給虞玥減輕了不少重量。“你…你放開我書包…吧…很重…的…。”“沒事。”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虞玥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條件反射的推開常禮,那人進了屋,虞玥緊張的道謝:“謝…謝謝…你,推開你…非常…抱歉。”說完虞玥快步跑回家裏,家裏的姑姑姑父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