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泣不成聲:“皇上,臣妾雖與姐姐感情深厚,但在臣妾的心中,皇上才是最重要的。臣妾知道姐姐罪不可赦,不敢向皇上求情。好在還有蕭婕妤陪伴在皇上的身邊,臣妾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皇上聽到後麵眉頭一皺,將宸妃攬進懷裏,低聲道:“愛妃若再胡說,朕可要生氣了。”
“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心話。”宸妃凝視著皇上的眼睛,情真意摯,一隻手撫上皇上的麵孔,“臣妾也舍不得皇上,心裏更是放不下皇上。蕭婕妤雖然溫柔可人,但到底年輕不懂事,身體抱恙還纏著皇上。”
一說起此事,皇上有些心虛,因為皇後,他這幾日夜夜留宿長春宮,冷落了宸妃。
“隻是,臣妾的命是姐姐救的,姐姐若是不在了,臣妾怎敢一個人苟活於世。隻盼來世還能陪伴在皇上身邊。”
說罷,起身就要撞柱自絕性命。
“愛妃,你這是做什麼!”皇帝上前抱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宸妃,眼眶泛紅,滿麵淒楚,好不可憐,心中憐愛之情頓生。他用手指拭去宸妃眼底的淚水,無奈道,“愛妃,朕並沒有說要皇後的性命,何至於此。”
“皇上,此話當真?”
宸妃止住眼淚,淚眼朦朧地望著年輕的皇帝。
“當然。”皇帝摟著宸妃,“愛妃,朕何嚐騙過你?”
“怎麼沒有。”宸妃小聲啜泣著,將臉背對著皇帝,委屈道,“皇上曾經對諾兒說過此生隻會寵愛姐姐和諾兒兩人。可誰曾想宮裏的姐妹不減反增,今兒個是蕭婕妤、劉美人,明兒個又是曹美人。臣妾怕哪一天皇上會把臣妾都給忘了。”
旁人若是拈酸吃醋皇帝自然會惱,可宸妃卻不一樣,皇帝隻覺得她率真可人。
“愛妃,你應該知道朕的心。”皇帝抓著宸妃白嫩的小手放在胸膛,“朕對於她們並非真心,隻是遵照母後的意思。朕子嗣不豐,膝下隻有一個女兒,母後也是希望可以開枝散葉。愛妃,你若是能給朕誕下龍嗣,朕就心滿意足了。”
一聽到這兒,宸妃又一次哭了出來。她何嚐不想誕下龍嗣?若是她身體無恙,何須抱養劉美人的孩子。
“愛妃,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皇帝手足無措。
宸妃自然不能告訴皇帝實情,隻能轉換話題,重新說到皇後的事情上來。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都是為了臣妾才法外開恩,饒姐姐一條性命。我素來知道姐姐的秉性,姐姐斷然不會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然而姐姐即便是受人陷害,終歸是……是……壞了名聲。我前些日子去看望姐姐,姐姐身形消瘦,麵容憔悴,若非我拚命阻攔,姐姐早已魂歸雲霄。”
宸妃泣不成聲,撲到皇帝的懷裏哭起來。宸妃說的如此真切,倒讓皇帝猶豫不決。他回憶起當日場景,確實有些不對勁,皇後神色木愣,目光呆滯,就連他將人拽到地上時依然沒有什麼反應。
“愛妃……這……難不成這背後有貓膩?”
“皇上,現在宮中流言遍地,這不僅是要姐姐的性命,更是對皇上不利。臣妾擔心若是這事傳到宮外,皇上臉麵何存?”
宸妃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皇帝麵色一凜,手掌一拍,心中對母後也有些怨氣。皇後三年前就被母後以辦事不力奪了鳳權,後宮諸事皆由皇太後執掌。母後何以讓流言傳遍宮內?他的顏麵往哪裏擱?
“這些宮人著實放肆!是要好好整頓一下。”
“為保全皇家顏麵,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皇上不應該懸而不決,還是應該盡快下旨定下罪名。”
“愛妃,你以為該如何定罪?”
“皇上,不如就定個不敬天地的罪名,讓皇後在甘露宮自省吧。”
“不敬天地?”這個罪名也太輕了了一些,若因為這個罪名就將皇後關在甘露宮,顯得他太過殘暴,不近人情。“愛妃,這……”
況且,他心中已經有了廢後的打算。
“皇上,你就答應了吧。”
宸妃杏眼含嗔。
“愛妃,朕欲廢後,讓你當皇後,可好?”
皇帝問道。
“臣妾知道皇上憐惜臣妾,然後此舉萬萬不可”宸妃淚眼婆娑,淒苦道,“一來皇上若是因為不敬天地而廢後太過嚴苛,豈非損害皇上名聲?二來無端遭人陷害,姐姐已經寢食難安,羞愧難當,若此時廢後,姐姐定性命休矣。三來,皇上立我為後,讓我日後如何麵對姐姐?”
“愛妃莫哭。”一看到宸妃哭,皇上的心都要被她哭花了,“朕都聽你的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