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晦暗不明的燭火下,他依然能看清女人的麵容。他原本以為經曆過這樣的大事,她必定容顏憔悴,沒想到風華依舊,甚至比平日更添了一分清麗,讓人移不開眼神。
男人俯下身來,吻住了女人嫣紅水潤的嘴。
如宴睜開眼睛,和男人四目相對。
女人突然醒過來,打了正在偷香竊玉的男人一個措手不及。然而男人沒有半分尷尬,他隻是一愣神,嘴角一勾,手撫摸著女人如玉的臉龐,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黛眉,帶著一絲寵溺道:“娘娘可是無礙?”
眼前的男人麵如中秋之月,目若朗星,鬢如刀裁,朗朗如日月,翟翟如春風,讓人見之忘俗。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
這不是旁人,乃是恒王。恒王是先帝的第九子,自幼聰慧過人,深受先帝的喜愛。其母吳貴妃本是民間女,因生得花容玉貌,先帝不顧滿朝文武的阻攔將其納妃。若非先帝駕崩之時恒王年幼,母族無外戚扶持,這皇位誰坐還未可知。
恒王寄情於山水,不問朝政,乃是天下第一號“富貴閑人”。
“恒王殿下深更半夜來訪是不要性命了嗎?殿下難道沒看到門外的帶刀侍衛嗎?”
如宴探出頭去,張望了一下窗外,沒有任何身影。她眉毛上揚,心中疑惑,“門口的那些侍衛呢?”
“娘娘無需擔心,門口的那些侍衛們都睡著了,睡得很香,一覺到天明。”
恒王來時用迷香迷暈了周遭的侍衛。
恒王深情地凝視著如宴,仿佛要將人刻在他的心裏,而後他緊緊抱住了如宴:“我的心中一直牽掛著娘娘。我本在江南,一聽說娘娘出事提心吊膽,夜不能寐,便日夜兼程,飛奔趕來,連衣服都沒有換。”
可見皇後與恒王情分非同一般,並非不同叔嫂關係。哪有小叔子半夜三更摸進嫂嫂的閨房的?
如宴左思右想,翻遍了記憶,才知皇後的情人並非他人,正是恒王。皇後雖然打算借精生子,但也沒有膽子混淆皇室血脈,自然就將目光轉向了皇帝的兄弟。肅王嚴肅古板,長得又虎大熊腰,自然不受皇後待見。淩王倒是英俊風流,可惜與淩王妃舉案齊眉,如膠似漆。至於齊王、睿王、端王等遠在千裏之外的封地,也無有機會。
皇後國色天香,她即有心勾引,恒王又有意迎合,一來二去,便有了私情。
恒王豐神如玉,溫文爾雅,對皇後有求必應,自然把皇後迷得神魂掉到,一顆心都放在了恒王身上。
“恒王殿下好生糊塗。”如宴從恒王的懷裏掙脫出來,蹙眉長歎,“我遭人陷害,被皇上囚禁在這甘露宮之中,有生之年怕是出不去了,現下也不過我一人受苦。眼下甘露宮耳目眾多,殿下堂而皇之夜探甘露宮,若是被人發現,百害而無一利。殿下,從此往後,你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恒王麵色一變,抓著如宴的肩膀道:“娘娘好生絕情。”
如宴冷清的眸子泛起一層水霧,男人話一落下,眼圈兒一紅,幾乎落下淚來。她輕咬嘴唇,將頭別了過去,不再看男人。
“殿下,勿要多言,你……還請恒王盡快離開,久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