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元隱跪在慶陽帝麵前,桌案被跟來的桑藥師一掌拍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慶陽帝看著旁邊不遠處被禦林軍侍衛團團圍住的桑藥師,質問道。
“陛下,桑藥師在我趕到之前就已經變成藥人了。地牢被人破壞過,元詰氏也不知所蹤。”
慶陽帝陰狠地注視著桑藥師,“既已成藥人,便留她不得了。殺了她!”
隻聽侍衛一聲答應,長槍就貫穿了桑藥師的身體,她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低垂著頭,站著一動不動,已是死了。
元隱來不及震驚,就聽慶陽帝對他怒道,“隱守衛,至今日,隻有你沒有完成隱部的暗諜任務,該當如何,不用朕明說了吧。”
“陛下息怒!陛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將元詰氏追捕回來!”
“不夠。”慶陽帝說道。
“還要查出他的同黨……”
“還是不夠。”
“將他們就地誅殺!”
“哼,隱守衛,你比朕還狠辣啊,嗬嗬。”
“不敢!”元隱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冷汗涔涔不敢言語。
“也罷,一條狗而已,想殺隨時都能殺了。這樣罷,你去查明桑藥師是怎麼變成藥人的。滾!”
元隱如獲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應聲,神色慌張的退下了。
慶陽帝衣袍一揮,示意禦林軍侍衛也都退下。不一會兒,一個老太監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戰戰兢兢的問道,“陛下,那桑藥師豈非是自己試藥、失手才成的藥人嗎?”
慶陽帝抬眸看了一眼老太監,“你想說什麼?”
“陛下息怒,老奴哪敢啊。隻是這隱守衛要是沒查出個結果……”
“那就是死罪。”
老太監抹了把汗,“那要是查出來了呢?”
“也是死罪。嗬嗬。”慶陽帝神色陰鷙。
老太監臉色慘白,畏懼地瞥了眼皇帝,恰巧慶陽帝也在看著他,於是嚇得哆嗦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上。
“你怎知曉桑藥師試藥的事情的?”慶陽帝陡然發難。
老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唇哆嗦著,“老奴隻是碰巧聽見……”
老太監還沒說完就驚叫一聲,隻見慶陽帝拿著寶劍過來,朝著他的脖子砍了下去,鮮血噴濺了一地。
次日朝會上,那個死了的老太監被慶陽帝冠以“竊聽機密,妄論國事”的罪名,已就地誅殺。
滿朝文武無不忌憚,一時間人人自危,唯恐自己落得和那太監一樣的下場。短短數月,朝中官員有一小半不知所蹤,原本還想四處打聽消息的幾個高官也不敢再派人暗中查探,保不準哪天被小人抓住把柄到慶陽帝麵前告他一筆,到時貶官失財事小,腦袋不保事大。本就暗流洶湧的皇城,現在又被恐懼和猜忌的情緒籠罩著。
風雨欲來,鳥獸四散。
南邊,孤島上,日頭漸西,環山的農田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騎兵隊停止了巡邏,照例喊了一聲“收工回營”。而這時,慧空和元詰氏二人已經爬到了東麵的山頭,蹲在一塊山石後麵,向下俯視著孤島。島的中心就是那片毒草田,島的西邊有一段深不見底的懸崖,島的南邊和北邊是高高的山峰,長滿了密林灌木。他早些時候和元詰氏在山下的山洞裏發現了方丈留的記號,讓他在傍晚時分破壞農田、引開騎兵隊,會有人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