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長生(3 / 3)

上岸後,詢問當地的村民,才知這裏已是皇城西邊了。二人決定在此地歇息幾日,再回長公主府上。

夜裏,小村子安靜無比,隻能聽到蛐蛐和青蛙的叫聲。但是突然的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慧空和元詰氏都察覺到了,此時正豎耳傾聽,仔細辨認馬隊行進的方向,這隊人馬似乎隻是經過這個村子,繼而往東南方向而去,馬蹄聲響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馬蹄聲急促,如此算下來,這隊人馬至少一萬人。如此規模,不可能是民間商隊,一定是皇家的軍隊。

隻是這軍隊夜間急行,又往南去,實在是無法不讓元詰氏和慧空想歪。二人不約而同地猜想,應該是慶陽帝發現了商船遇難的事情,從而急派的軍隊。隻是這島已經被毀了,即使慶陽帝派人去了,等著他們的也不過是島的殘骸罷了,完全是多此一舉。

然而沒等他們接著細想,就聽到外麵有人大叫“鬼啊!有鬼啊!”二人聞聲急忙掠出屋外,看到一個衣衫不整連發冠都歪了的男子,好像是喝醉了,此時坐在地上,靠著院牆恐懼地發著抖,不知在囁嚅著什麼。二人上前查看,哪裏有什麼鬼怪,估計是這個人自己嚇著自己了。

正想回屋,就見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紅色瞳孔朝這邊看來。那有著紅瞳的黑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露出了身上甲胄,竟然是皇城軍隊士兵的裝束。元詰氏看著那雙眼睛,突然說道,“他中了桑柔草的毒!”慧空神色一凜,“退後!”隻見那人舉起長槍直直朝慧空刺了過來,竟然少了一截手臂。慧空堪堪躲過突然襲來的一擊,接著腳尖輕點地麵,憑空而起,飛至空中後,踢了那長槍一下,又接著踩了那人腦袋一腳,隻見那人突然失去了平衡,然後僵硬著倒了下去,手中的長槍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吐出了一口血,保持著斜插長槍的姿勢死掉了。

地上的血有一股腐爛的氣味,像是死人的臭味。元詰氏艱難掩鼻,問慧空道,“為什麼他的血是腐爛的?”

“應該是快死之前被人喂了桑柔毒草,才變成了這麼不人不鬼的樣子。”

“他穿著皇城軍隊的甲胄,是慶陽帝的士兵,怎麼也會中桑柔草的毒呢?難道,慶陽帝在孤島上種的毒草,是用在了這些將士身上嗎?”

“嗯。”慧空點頭。

元詰氏此時心中好像被蠍子啃食一般,痛苦異常又不寒而栗。他對慶陽帝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的厭惡甚至仇恨,為這些被當作試驗體的無辜將士們感到惋惜和哀傷。

“恐怕還有很多這樣的將士。他們失去了神智,變成了這些隻會殺戮的魔鬼。”

“元大人,那些往南邊島上去的軍隊,其中一定有很多中桑柔之毒的將士,我們也前去看看吧!”

“好!我們走!”

於是二人也往島上趕去。

此時慶陽帝在寢宮內準備歇息,身邊一個侍奉的宮女對著他耳語了幾句,慶陽帝點點頭,宮女便出去然後領了個人回來,是個白麵小生。

“說吧。”

“陛下,我雖不善毒蠱之術,但知曉一人,此人有通天本領,可改變人的容貌,永葆青春。”

“嗯,”慶陽帝沉吟著,“原來隻能看起來不老,而不是真的不老。”

那白麵小生微微頷首,“陛下,長生不老當然可以,但是有其代價,不知陛下您願不願意了。”

“珠寶還是宅邸,說來聽聽。”

“陛下,代價不是財富可以衡量的。我要的,是中原的半壁江山。”

慶陽帝倏然回頭看向那白麵小生,白麵小生巋然自若,仿佛篤定慶陽帝會答應一般。

沉默良久,慶陽帝笑了,“哈哈哈!好!隻要你能讓朕長生不老,給你半壁江山又如何!”

白麵小生聽完淺淺一笑,說了聲告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