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陷入了一股混亂,城內牆上貼滿了告示,士兵持武器打著征收男丁的旗號闖進普通人家,一些百姓驚慌失措地往城門逃,被守城的士兵發現,士兵騎馬追趕想要攔住他們,舉起長槍正欲戳向下麵的人,卻被一道飛來的匕首震開,一輛馬匹受到驚嚇,嘶鳴一聲將坐鞍上的士兵甩了下來,士兵脖子上立即被架了一把刀,持刀之人正是慧空。
昨夜元詰氏和慧空二人在南邊海岸目睹凶殺,連夜趕至皇城,此時才到城門口,恰巧見到士兵欲傷百姓,於是出手相助。慧空將那士兵製住,元詰氏在一旁將那百姓護至一邊,是一老一少,看著像是爺爺帶著孫子。
那老者餘驚未定,此時才忙不迭地向元詰氏道謝,說著皇城變天了,官兵瘋了一樣地搶人,家裏隻有他和年幼的孫子,實在想要活命才慌不擇路地逃到這裏。
二人不解,慧空便對那士兵要挾道,“怎麼回事?勸你如實相告,否則就地了結你!”
士兵驚恐地求饒,“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慧空示意他繼續說,於是便聽那士兵說道,“陛下發現南邊漁島上有西域殘黨,密謀潛入中原,所以下令征兵。”
“如此興師動眾,倒像是去報仇的。”慧空冷不丁地評價道。
“慶陽帝應該是得到了昨夜的消息。”
“嗯。你走吧。”慧空對那士兵說道,於是士兵狼狽不堪地奔逃而去。
那個帶著孫子的老者也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
“我們去找長公主。”
“好!”元詰氏答應一聲,跟著前麵的慧空向城中趕去。
長公主府上忙碌異常,家丁侍衛忙著打包收拾,好像準備去很遠的地方一樣。
慧空和元詰氏趕到府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慧空不解,急忙跑進主屋,“長公主!長公主!你這是……”
長公主坐在主屋,見到二人,急忙迎出,“慧空,元大人,你們得到消息才回來的嗎?”
“長公主,你打算離開皇城嗎?”慧空問道。
“我不打算離開,不過,我讓家丁侍衛都回老家了。”
“長公主這是想要孤身涉險嗎?”元詰氏猜想著試探著問道。
“慶陽帝已經瘋了,為了除掉他心中想象的敵人,竟不惜置百姓於絕境,為今之計,隻有我去當麵和慶陽帝對峙,逼他收手。”
“可是長公主,我們……”慧空還未說完便被長公主打斷,“不用擔心,我手上有他的罪證,我已經知曉慶陽帝一直以來都在對傷殘將士行使私刑,用毒藥繼續殘害他們,最後讓他們徹底瘋掉。”
元詰氏沒想到長公主居然知曉此秘密,難道慧空告訴了她?於是便問,“長公主,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的暗探早已安插到皇城內的各個角落,直到昨夜才發現這個秘密。我的暗探聽到大理寺地牢的地底下有異動,於是想辦法潛了進去,卻看到一個缺了一條腿的士兵被綁起來慘叫著,對他施刑的人說他是奉聖命來此進行洗禮儀式。他所謂的洗禮儀式就是把毒藥喂給傷殘士兵,讓他們在痛苦中失去神智變得瘋狂。被殘害的士兵不止他一個,那地下倉庫裏,有幾百幾千個這樣的士兵!”長公主憤怒地說著,“隻是我的暗探身手不好,幾乎被發現,被追了一路,最後是憑著一口氣才堅持到我府上,說出消息後,就氣絕了。”
“長公主,慶陽帝既已喪盡天良,為何不殺之後快!”慧空道。
“不可,慶陽帝布局至此,最終目的就要浮出水麵,此時就取他性命,不僅出師無名,還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是,您怎麼確定慶陽帝會因此向你屈從就範呢?”
“我若將其惡行昭告天下人,人心的朝向,你們認為會是誰?”
“昭告天下?”
“不錯,我早有準備,若我與慶陽帝當麵對峙不能奏效,那麼皇城大街小巷就會掛出他的罪行血書。”
“長公主,現在慶陽帝滿城搶人充軍,是要往南邊孤島上去,並非是去討伐一個假想的敵人。”元詰氏想要對長公主說出實情。
“南邊孤島上又能有什麼敵人?”
慧空和元詰氏對了對眼神,慧空於是回道,“用在那些傷殘將士身上的毒藥,就是南邊孤島上生長的。而昨天夜裏,那座孤島被巨大的力量摧毀了,慶陽帝此時出兵,應該就是想要除掉島上阻撓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