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
林七夜輕聲開口，注意力放在那命晶上，自莫祁出現起，命晶上濃鬱的黑色中擠出了點點粉色，甚至還在擴大。
“我不知道這命晶為什麼在我這，正好，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莫祁接過了命晶，但並沒有收起來，而是走到床邊，淡金色的結界升起罩住房間，命晶融入林七夜體內，他手指輕輕隔空點在林七夜眉心，金光從他心口不斷湧出沒入對方體內。
而向來沒有什麼情緒的靈此刻也不能再淡定，他雙手緊握成拳，想直接衝上來，但又顧忌著什麼。
直到最後一縷金光沒入林七夜體內，靈顧不上還在林七夜房間裏，揪住莫祁的衣領便是一拳。
兜帽落下，露出莫祁蒼白無比的麵容，那一拳打得他往後踉蹌了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的眼角還有些泛紅，像是哭過。
他隨意地擦去嘴邊的血跡，然後聽到靈充滿憤怒的聲音。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
莫祁麵色平靜地打斷他的話，他並不想讓林七夜聽到這些，“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你承了法則，理念最接近莫祁，不，應該說你就是莫祁，但我不一樣，我先是顧子安，才是莫祁的一部分。”
“而且……他也說了，為自己而活。”
“這便是我的選擇，我隻想為他而活。”
靈氣的說不出話，看都沒再看莫祁一眼，直接回了刀鞘。
林七夜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
莫祁沉默地搖了搖頭，摘下腰間的令牌，放在了林七夜手心，令牌沒入其中，形成一個赤金色的蓮花印記，然後漸漸隱去。
他單膝跪在床邊，聲音柔和。
“七夜，我希望你能遠離我……我很髒，不想玷汙了你。”
“別怕，我一直在，我會為你剔除一切危險。”
莫祁溫和地笑了笑，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
那一晚過後，林七夜就很少再見到莫祁了，一是他要上學，二是他確實喚不來他。
而靈對此的說法是，莫祁被事情絆住了。
那麼，什麼事就不言而喻了。
他生活在二人的保護下，準確來說，是生活在莫祁的保護下，畢竟靈隻是魂體。不能動用法則。
在莫祁到來之前，林七夜隻覺得有人在監視著他，偶爾來兩箭嚇嚇他，就像是……貓在捉弄老鼠一般。
直到莫祁的到來才讓他們發現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襲擊也就不再是小打小鬧。
……
小巷內，莫祁一手撐著牆，一手捂著嘴，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滴落，胸口被掏了個窟窿，周身躺著三具屍體，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頭發，他悶哼一聲，被迫仰起頭看著眼前人。
那人拍了拍他的臉，“這般護著他，他知道麼？”
莫祁已經沒了力氣，胸口的傷勢在快速恢複，他疼得精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