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忽的拽住林七夜的手腕，將他拽離的房間。
他微微用力，將林七夜抵在牆上，黑袍微微敞開，依舊可怖的傷勢暴露了些許。
莫祁此刻顧不上自己的傷，他抬手掐住林七夜的下巴逼近，兩人的鼻息糾纏在一起。
“在生氣？”
“氣我不救他？”
林七夜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一時有些紊亂，他移開目光，落在對方的身體上。
“你受傷了……”
莫祁微微蹙眉，手不由發力，“回答我的問題，你在怪我？”
“我沒有！”
林七夜抓住他的手腕，下巴被掐出紅印。
“你救不救人是你的選擇，我沒有資格怪你！是我太弱！是我……”
莫祁驟然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再貶低自己，後果自負。”
他鬆開手，後退一步，林七夜的身體驟然放鬆下來，眼尾還有些泛紅。
“七夜，加入了守夜人，我便不會再處處護著你，所以，你別讓我失望。”
但莫祁也知道，對方隻會比他更加優秀。
他藏在黑袍下的手用力摁了摁絞痛的胃，這發作實在是比血紋要頻繁不少，不巧，他精神恍惚了一瞬，感覺靈魂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熟悉的血紋攀上修長的脖頸。
靠……
莫祁倉皇轉身，老天是在捉弄他嗎？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起發作了。
他隻感覺有些站不住，還不等逃離現場，身後突然傳來巨大的拉力，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直接往後倒了過去。
“跑什麼？我還能不給你喂血不成？”
林七夜看著他鮮紅的眸色，將人的腦袋摁在頸邊。
莫祁猶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咬了上去。
真是要瘋了，每一次發作都疼得他說不出話來，每一次吸血……他都忍不住有了邪念……
他怎麼能……他一個深陷泥沼的人……早就沒救了……怎麼能把心愛之人拉下來……
林七夜輕輕撥弄著莫祁散在身後的長發，“我生你的氣的話，你會怎樣？”
莫祁鬆開他，平複著呼吸，答道：“答應你個要求。”
“什麼要求都可以？”
林七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一直以來他都不怎麼覺得疼。
“嗯。”
“那以後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玩消失？”
他現在不能回家，身邊也隻有莫祁一個人了。
“好，你提的我都會答應。”
“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做。”
如果林七夜開口想讓他救誰，縱使違背祂的意願，他也會出手。
莫祁一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六人，各個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紅纓的目光更是不停在他們倆身上流轉，然後停在了林七夜的頸側。
“你們……繼續……繼續……我們就是……路過……”
紅纓幹笑兩聲，拉著司小南小步小步地往後挪，陳牧野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條路可不好走啊……”
莫祁此刻心情複雜得很：該死的天邪堂。
唯有林七夜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麼？”
“什麼路不好走？”
搖頭的搖頭，歎氣的歎氣，還有眼神發光的，各自找著理由逃離現場。
林七夜看得一頭霧水的，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扯住莫祁的黑袍。
“脫了，讓我看看。”